南霁原本只是出于善意,想给黎岸提个醒,结果被他问得发懵,差点把工作也丢了。
对啊,如果他睡前不再喝酒,那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她这钱还赚不赚了?
她就不该多那句嘴。
怀着尴尬而懊恼的心情,当晚她随便敷衍两句,匆忙回屋睡觉,没再跟黎岸多待。
而这一睡,再度醒来,就已经是早上六点钟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斑驳洒满室内,雷雨过后,又是晴朗一天。
南霁抱着被子,迷迷糊糊发了半分钟的呆,终于意识到时间的紧迫性。
她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迅速整理床铺,又跑去阳台拿昨晚烘干的衣服。
换衣服时,她正欲把黎岸借自己的那件衬衫还回去,脑海中忽然回忆起他昨晚的话。
他好像说……直接扔掉。
这该死的洁癖症患者。
她小嘴一撇,将衬衫草草叠好,顺手塞进了自己带来的帆布包。
黎岸就坐在楼下,听得楼上传来急促脚步声,紧接着见她一面梳着头发,一面风风火火朝外面跑去。
他慢条斯理起身,走过去挡住了别墅大门。
“……小黎总,麻烦您让一下!”南霁急道,“我要去赶第一班地铁,回家拿书包呢!”
“拿书包?”
“是啊!我今天还要上课,总不能旷课吧?”
他看着她,若有所思。
南霁等了一会儿,见他完全没有让开的意思,不由得有些着急,伸手想推开他。
“小黎总,现在不是我上班的时间,是我上课的时间。”
她如果早自习迟到了,免不了又要被班主任阴阳怪气一通,那个女人跟她八字不合,三天两头找她的茬。
好端端的,她不想触霉头。
黎岸沉吟片刻,终于放开了手,但却也并没有要放她走。
“等着。”
“?”
南霁不太明白他让自己等什么,可既然他让等了,她也不得不等。
他这人脾气乖张,万一把他惹生气了,拖欠她的调酒工资怎么办?
她站在原地,双手交握在身前,一副乖巧听话的虚伪样子,只是眼神时不时往楼上瞟一下。
黎岸干什么去了?睡回笼觉去了?
他能不能有点谱啊?难道他没上过学,不知道上学不能迟到吗?
正当她按捺不住,想喊一嗓子催他快点的时候,忽听脚步声临近,黎岸一身休闲西装,拿着车钥匙下了楼。
不得不承认,他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不言不语站在那,就会发光似的。
南霁眼神直了一瞬,好在理智及时占领了高地,她试探性地开口。
“小黎总,您这是……”
“去城西办事。”他淡然道,“顺路,可以送你。”
……自己还能有这待遇呢?
南霁赶紧答应一声:“谢谢小黎总!”
她怀着不用去挤地铁的喜悦之情,颠颠跟在他身后,走向他停在庭院里的那辆银色帕加尼。
她最开始没多想,习惯性拉开车门,想坐在后排。
谁知还没坐稳,就听见黎岸沉声问道:“为什么坐那里?”
她有点纳闷:“我就随便一坐,平时司机接我来别墅,都是魏助理坐在副驾驶。”
“你觉得我是你司机?”
“……”
好吧,或许这位爷认为被冒犯到了,自己需要坐在副驾驶,才算对他足够尊重。
什么破毛病。
南霁腹诽了两句,但表面上依然客客气气的,老实离开后排,在副驾驶坐定。
黎岸瞥她一眼:“系安全带。”
“……噢。”
帕加尼化作一道银色的光,迎着清晨的朝阳呼啸而去。
两人一路无话,就仿佛她用app叫了辆顺风车,大家萍水相逢,根本无需废话一样。
好吧,虽说她和黎岸,也的确只比陌生人稍微熟悉这么一点点。
黎岸大概是懒得搭理她的,今早能顺路送她一段,已经算天大的恩惠了。
南霁装作目视前方,其实余光在悄悄打量黎岸。
她见他毫无反应,以为他没发现,于是又略微偏过头去,好看得更清楚点。
他手扶方向盘,神色很平静专注,侧脸在窗外阳光的浸染下,愈发显得轮廓精致而柔和。
从这个角度,她甚至连他睫毛有几根,都数得非常真切。
谁说“美”这个字,只能形容女人?她看形容黎岸也不过分。
美,但又不阴柔,是万里挑一的好皮相。
黎岸终于开了口,语调很悠闲,可说的话还是一贯的不近人情。
“再看,就自己从快速路上走下去。”
“……”
南霁立刻转头:“您误会了,我没看您,我看窗外风景来着,您那边风景独好。”
黎岸没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他经过绿灯畅通的十字路口,驶入了繁华市区。
南霁单手撑着脑袋,百无聊赖透过自己这边的车窗,望向外面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
然后她突然眼神一亮,下意识脱口而出。
“小黎总,能不能停个车?”
黎岸面上波澜不惊:“停什么车。”
话虽这样讲,但车速却慢了一些。
“您看那家早点铺,里面的牛肉饼超级好吃。”南霁朝马路对面指了指,“还有豆沙炸糕和甜豆浆,都是一绝。”
她说这话时笑吟吟的,眼底有光,很明显就是个贪吃的小姑娘。
黎岸眉梢一挑,看不出多少兴致,但也给面子多问了一句。
“想吃?”
“想吃!”
他找了处空地,停了车,转而拿过自己的手机,处理事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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