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垣撇撇嘴,十分委屈地说道:“你怎么,怎么都不说呢?”
“怕吓着你,也怕你跑了,”蒋怿琛今天似乎笑得格外多,“谁曾想你还是跑了。”
“那我也怕啊!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岑垣在蒋怿琛怀里扭了扭,似撒娇。
蒋怿琛亲了亲岑垣的额头,放开手,说道:“先吃饭吧,不然都凉了。”
岑垣好不容易平息的脸刷一下又红了,他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他突然想起那个带着酒精味儿的吻。
他亲我了,他又亲我了。
甜甜的,软软的,蒋怿琛味的。
岑垣嘴角破涕为笑。
吃到一半岑垣突然抬起头,问道:“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蒋怿琛没有回答,抬头看了他一眼,给了他一块排骨,颇有些“给你一个眼神自己体会”的样子。
岑垣见着了,他低下头偷偷笑了笑,紧接着撒泼耍赖催着蒋怿琛回答,硬是要从他嘴里听到那句“喜欢”才心满意足。
“你说,是你先喜欢我的,还是我先喜欢你?”安生了没一会儿,岑垣又抬起头,压抑不住的笑意从眼角嘴角蔓延开来,蒋怿琛头一回见到有人能高兴成这样,吃着饭也能不由自主地笑出来。
这么一对比,前头的那些笑啊闹啊仿佛就像假的一样了。唯有眼前这笑,最真心实意。
没有人回答他,他也一个人乐得恨不得喷饭。
“快吃饭,不然待会儿就去刷碗啊?”蒋怿琛见岑垣一直扒着碗里的白米饭,放在嘴里也不肯咽下去,不禁开口催促道。
“刷碗就刷碗。”岑垣眨了眨眼,笑得更欢了。
顾盼生辉,不知怎的蒋怿琛就想到了这个词,用来形容眼前这人真是再好不过了,虽然在他的印象里,这个词大多说的是女孩。
蒋怿琛抬起筷子轻轻敲了一下对面人的额头,“别傻笑了,等你刷碗,那我这些盘子大概就只能‘碎碎’平安了。”
晚上,岑垣又穿上了蒋怿琛那件大学时候的白t,躺进了蒋怿琛的床,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揪着被子不放手。
既害怕又期待。
第一次和男朋友睡觉的感觉。
他又想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从一场好梦里醒来,结果发现自己躺在软软的大床上,他心里只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人可真好啊,不仅收留他,还大方地把床也让给自己睡,虽然后来才知道,那只是个误会。
当蒋怿琛从水汽蒸腾的浴室出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视线紧紧贴着蒋怿琛。
蒋怿琛只简单围了一条浴巾,头发上还滴着水。早就已经开始供暖的房子里升腾出一股热气。
腹肌,一块、两块、三块……
宽肩,窄腰,大长腿……
吹风机呼哧呼哧的声音响起,岑垣默默地咽了咽口水,被自己的脑补弄得面红耳赤,缩进了被子里。目光却时不时还在蒋怿琛身边逡巡。
男朋友,我的。嘿嘿!
蒋怿琛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个新晋男朋友汹涌澎湃的内心戏,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已经躺进被子里一动不动,还以为他已经睡熟了,于是摸了摸自己半干的头发,放下了吹风机。
蒋怿琛躺上床,正欲关灯睡觉,却发现一颗黑乎乎的脑袋突然探出来,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他,水水的,闪闪的,像天上的星星。
蒋怿琛撸了撸他的毛,哄他道:“快睡觉。”
岑垣眨了眨眼睛,“我睡不着。”
“那聊会儿天?”
两人平躺在床上,中间隔出一条楚河汉界。
“聊森么?”岑垣夹着舌头故意装可爱,心里偷偷想会不会有一个晚安吻。
结果蒋怿琛半点也没理会到男朋友谈恋爱的心思,十分正经地问道:“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缩清楚一点可不可?”
“好好讲话!”蒋怿琛拍了拍旁边不停搞怪的人的额头,拧了拧眉道:“就是,你不是要和家里人搞好关系吗,还有你的那个病?”
“什么病!我才没有病啊!那只是一点点心理障碍而已!你知道什么叫障碍吗!跨过去,就没有了,你知道不!”岑垣突然翻身,对“病”这个字眼十分敏感,他瞪着眼睛冲蒋怿琛手舞足蹈地讲解了一下他的障碍,力图证明自己是一名身体强壮心理健康的好少年。和蒋怿琛真正在一起后,他好像变得更加有安全感了,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面前这人都不会嘲讽自己。
只是忒有些不解风情!
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狗屁男朋友!
蒋怿琛看他炸毛的样子倒有趣,耐心听完岑垣上句不接下句的讲解,但笑不语。
“哼,睡觉!”岑垣把被子蒙过头,整个人缩成一团,像条毛毛虫一样。
蒋怿琛关了灯,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找人耗费了他太多的心力,不一会儿,他就睡得沉了。
毛毛虫岑垣却还没有睡着,他早上才睡,一直到被老鼠吵醒,再到现在,他清醒的时间也不过几个小时,他一点睡意也没有。
蒋怿琛的呼吸变得轻缓而绵长。
岑垣从被子里伸出头,假装不经意的,手指向蒋怿琛那边挪了挪,又挪了挪,直到他的指尖碰上另一个人的指尖,戳了戳,握住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似乎不再满足手与手之间的触碰,整个人翻滚一圈,落进了蒋怿琛的臂弯里,他抱着蒋怿琛的胳膊,突然觉得自己今晚应该能做个好梦。
虽然心心念念的晚安吻没有要到。
但睡意还是一下子涌了上来,将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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