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岑垣醒的很早，外面的天还是蒙蒙的一层亮。一刹那，他以为自己还在租的那个小破房子里。抬头，不知何时蒋怿琛已经完全将他抱住了，禁锢在怀里，他贴着蒋怿琛的胸膛，心跳声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真实。
不是。他想起昨天一时冲动的告白，和突如其来的甜蜜，他想起那块他握在手心里还没来得及吃的巧克力。
晨光透过窗帘缝一点一点透进来，身边的人可能是太累了，现在还睡得很熟。
岑垣在蒋怿琛怀里蹭了蹭，撑起身子仔仔细细地看着面前这张脸，手指尖在他的鼻尖碰了碰，傻笑起来。
活的，暖的，他的。
岑垣慢慢凑近蒋怿琛的脸，他屏住了呼吸。
他没注意到，他的身后有一只手抬了起来，只微微一用力，岑垣就撞了上去。
蒋怿琛轻笑着，撬开岑垣的唇，带着晨起的慵懒和沙哑。
两人交换了一个不长不短的吻。
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你什么时候醒的？”岑垣被放开，他抹了抹嘴，略带嫌弃道：“你都没刷牙。”
蒋怿琛脸黑了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刚刚偷亲成功的愉悦心情一下子被破坏掉了。
他拧了拧眉，盯着岑垣看了一会儿，像是在想要怎么收拾他。
他一把将岑垣再次揽进怀里，既然这张嘴不会讲话，那就再亲一次好了。
期间有什么东西戳上了岑垣的腿，他下意识动了动，蒋怿琛的攻势更加猛了，他突然意识到，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怔住了，过了许久才偷偷地反手抱上蒋怿琛的腰。
一晃年关将近，各大车站都变得更加忙碌起来，走的，回的，城市里突然一下子灌入了人气，灯亮的多了，商场也一天到晚都是来来去去的人。
律师事务所里也充满了放假的气氛，每个人都在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老板更是，每天来点个卯就走。和楼上楼下的同行相比，有种他们马上就要倒闭了的错觉。
蒋怿琛的事情差不多都清完了，他顺手把今年的案子都整理了一遍，办公室门没关，有人推门进来。
“琛哥，有人找。”是小陈，她敲了敲门，“已经在会客室等着了。”
“嗯，知道了。”蒋怿琛扫了一边自己能想到的所有人，皱了皱眉，谁在这种时候找他？
会客室内
这人约四五十年纪，不过既不秃顶也不啤酒肚。蒋怿琛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他，但却隐隐觉得有些面熟。
两人互相打量着，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中年男人身边的助理也安安静静站着，一时间，好像被静止了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那人推了一张名片过来，挥手让助理出去了。
岑鸿博，白星电子的创始人。
蒋怿琛突然间福至心灵，客客气气地与他握了手。
两个人到底聊了些什么没有其他人知道，只是方才还在微笑着送人离开的蒋律师一转身就变成了冷漠疏离的样子，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连来点卯的齐总听说了也没好事地去触这个霉头。
“你过年有什么打算吗？”
岑垣一边吃着饭，一边偷偷摸摸地拿余光瞟着对面的人，冷不丁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岑垣最近特别喜欢偷偷看蒋怿琛，好像一件藏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的珍宝，偏偏自己又爱不释手，只能偷偷去看。蒋怿琛倒很担心岑垣会因此染上斜视的毛病。
头一次坠入爱河的人，浑身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说这话的人是跟岑垣只靠一根电话线和网线连起来的柚子。不过岑垣还没告诉她自己对象是个同性。
“过年？噢，快过年了。”岑垣挑了口饭塞进嘴里，一口一口吃完了才又开口道：“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啊，就，在家吃个年夜饭？然后可能回家看看外公外婆吧。”
“你外公……”
“嗯，我高三那年走的，他们都不告诉我，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岑垣此时说得倒很轻巧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或许和家人之间的结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埋下的吧。
“那你呢？”岑垣又眨着眼睛问道，笑得很勉强。这个问题他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智障了，蒋怿琛有爹有妈，没有家庭矛盾，过年肯定是回家啊。
蒋怿琛拿手捂住他的眼睛，“不想笑就别笑了。”轻轻的，睫毛刮在他手心里的感觉，痒痒的。
“要过年了怎么能不多笑笑！这样来年运气才会好，再说了，就算我不想笑，”岑垣拿开他的手，这次是真心实意的笑，“看见你就好了，你就是我的开心果。”
“你才是我的开心果。”蒋怿琛摸摸他，只希望岑垣是真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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