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缓缓打开，她侧身闪过一把裁纸刀。
扬的手已经接上了，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那群人说过，只要实验体不死，都会尽力救治。他们只负责维护秩序，不负责死活。
在厮杀实战中摸清自己的能力，同时上课获取理论知识。
这就是实验体的日常。
“不知道能活多久呢，佐伊。”他笑嘻嘻地牵着泽维尔的手。泽维尔手中拎着扬的小熊。
她这几天大概了解了自己的能力：解离，以意念去破坏物体，活物比死物难。
然而并非无限制，她的这些日子精神并不太好就是这么个结果。只是做一些测试实验而已，她就有些神经衰弱，如果用的多了怕是会疯。
鸡肋的能力。呸。还不如泽维尔和扬的速度加成。
泽维尔站在扬身后打量着她。
“女王吗？不过如此。“他叫住扬，“把刀捡回来，别耽误时间。要上课了。”
被束缚的能力如何堪为能力。
她垂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天都是理论课，安排的很满，每个实验体进度不一样，自然老师不一样，都是一对一教学，单独的教室。
等到晚上，就由右侧的教学区聚集到中央的大厅进行实战演练。
所有结束后回到左侧的甬道连接的各个暗室里的营养舱休息。
从大厅到教学区由一条漫长的密闭传送舱连接，随即散作各个字母标识好的小道。
这里真像个蜂房，她想。
她主道上碰见艾伦、布莱恩和凯瑟琳三人结伴而行。
这算是末代实验体第一次正式见到初代本尊。
艾伦咳嗽的厉害，明显已经脱力了，他由布凯二人架着才艰难走着。实验体之间虽然看不上眼，但老实验体为求自保而抱团的倒也常见。毕竟为了活着，暂时的忍耐都是可以接受的。
三人组在实验体内部算是比较温和的存在，毕竟他们这些初代相较于后辈实在弱的可怜。而有趣的是后辈也没有要弄死他们的意思，或许是证明不了实力吧。而白大褂们已经开始公开在闲谈里推测什么时候来自然回收他们了。
她不这么觉得，能够在这里平安生存这么长时间的实验体，都不简单。更何况，布莱恩和凯瑟琳都是有意识地围绕着艾伦这个旧实验体。
活得最长的实验体啊。最接近于起点的存在。
也许知道的东西很多呢。
“早。”她朝三人组点点头。
艾伦看见是她愣了一下，大约因为是生面孔的缘故。
布莱恩和凯瑟琳回头看了她一眼，小心陪了个微笑。
艾伦扫了眼她制服上的编号，无力地扯出一个微笑，温和地回了句：“早，Z。”
艾伦的教学室最近，布莱恩和凯瑟琳先送他过去才会回自己所在的区域，时间还是很赶的。
这里的最高规矩是：不能违背制定的时间，遵从所有发布的命令。
否则轻则禁闭，重则销毁。
听说D就是这么没的，至于他的名字没人记得，谁会记得一个销毁体的名字。这大概也是三人组平安无事的一个缘故？
她的教学区在最内部，走直道，等不及传送舱慢吞吞的速度了。冲刺吧，她的速度比不上XY有能力加成，但也不差了。
最近几周都是关于枪械的理论课，认识各式枪支，包括但不限于了解性能、解析内部结构、拆卸重组和试射等内容。
按照课表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的教授得再等几个月。
“老师，什么可以称作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她把一堆零件重新组装成一把重型机枪交给她的专任教师奥利弗。他是位高个的退役军人。
“比如，机甲？”
奥利弗挑眉，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手上检测的动作不停，“你还是先活到那时候再说吧，Z。”
他总是不叫她的名字，也许其他老师也是这样？称呼编号远比名字更没人情味，所以将来即使死去也不会像听见自己人类学生死去一样难以接受？
“不错。”奥利弗给出了这次课堂小测的评语。
“可以把枪再给我一会吗老师？”她笑的狡黠。
“你想试几发子弹？”
“不，只是玩玩。”
她接过枪，按照记忆里的结构纹路凝神盯住这把枪。
无声无息地，它立时散作一堆钢片。
看来结构性解离要比单纯的爆破对精神的消耗小的多。
奥利弗神色莫辨地看向她。
“真不好意思啊老师，我把它再拼回去吧。”她笑嘻嘻地动作起来。
奥利弗撑着讲桌，俯身眯着眼看着她：“你很像她。”
“谁？”她抬起头与他对视，眼神清亮。
“前代Z。”
“我可没有听说过Z有前代啊老师。”
“有的，和你不一样。她是真正的起点，而你是真正的终点。”
“比A还前？”
“当然。”
“她叫什么？”
“Zero，零。”
“我猜她也是您的学生吧？”
“也是恋人。”
“后来呢，她去哪里了？”
“她是个失败品，销毁了。”奥利弗收回探究的目光。
他掏出打火机，淡淡道：“你现在用的一切，包括身上绣着Z的制服，都是她的。”
“Z是最初，也是最末。”
佐伊倚着传送舱的把手，回顾那个男人流露出微显哀伤的神情，她临走时看见他点了一根烟。
他原来不抽烟。
她愣了一下，直起身来，她怎么知道？
嘶……
噢，上次一个要追他的女白大褂说的。想起来了。
什么舔舐情伤、闷骚型好男人、心中藏着白月光等诸如此类关于她老师的话题被八卦的一干二净。
啧啧啧，人类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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