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大概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从营养舱里醒来开始一天的忙绿,再到“育儿所”里履行必要的学习义务,结束之后会有穿着白大褂的人专门拿着报告来采集她的各项身体指标,最后回营养舱睡觉。
没有其他地方可去,那是不被允许的。
作为“幼崽”,她没有规划活动范围的权利,那些穿白大褂的人是这么说的。直到她掌握足够多的生存技巧才有资格出去,离开“育儿所”。
什么样的生存技巧必须要染血?
她不明白,虽然与其他幼崽一样乖巧地遵从,但是佐伊的心底仍有一个声音在尖叫:不,不应该是这样,这样根本不正常。
直觉告诉她这种平静规律又死板的生活是不可靠的,伴随着她说不清楚的情绪。
到底是哪里不正常,她问着自己。她说不上来。
遵从。
脑内总有一个声音在指示她,你只要遵从。
于是她虽有疑惑,但并不理会。
那天她打开甬道尽头大门的那一刻,迎接她的是她的两个兄弟,泽维尔和扬,在用他们的方式表示对新来的妹妹的友好。
一把裁纸刀割破脖颈,直插入门,带起破风声。
她感谢自己闪避的很快,不然已经被小刀直戳喉咙再从颈后穿出来。
那一定很难看,她正想着,又被一条丝巾从后面猛地系住喉咙,渐渐勒紧。
透不过气了,好痛苦。
好痛苦。
要失去意识了。
会死的。
她恍惚间看见扬从门上取下了那把裁纸刀,抱着小熊向她逼近。
她听见泽维尔在笑,也许是已经到了临界线,笑声在她耳中已经扭曲。他将丝巾勒得更紧。
“真有意思,扬,她还在挣扎。”
“哥哥,轮到我了。”
周围一群人离得门很远,漠然地看着这里的小小骚动。
她的手已经抬不起来了,然而那把裁纸刀已经在她心脏上不足五厘米处悬着。
要活下去。
三厘米。
必须活着。
两厘米。
冒犯者死。
一厘米。
她死死盯住那把刀,嘴角歪歪斜斜逸出一个诡异的角度。
她双眼爆突,咬着牙,勉力发出一个音节。
“死。”
眼前又是一片鲜红,她不知道到底谁受伤了,也来不及去看,只觉着脖颈处力道一松,身体狠狠地砸到地砖上。她如缺氧过度的鱼一样大幅度地张着嘴拼命地喘气,还活着,真好。
颅腔内轰鸣声、尖叫声不断,分不清到底是耳鸣还是现实。
总归是活下来了,这就够了。
她蓦地放松下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按下那个甬道尽头大门的按钮,仪器弹出扫描虹膜的界面,新的一天要开始了。她很期待。
晕厥之后便是正常的生活。
据那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介绍,她来的那天,泽维尔和扬,按理应该正处于禁闭状态中,但是他们不知道如何逃脱了出来,随后发生了那场骚乱。
等到相关人员赶到时,三个人已经倒在地上。扬拿着小刀的那只手已经断了,飞到了一边,地上全是血。泽维尔也倒在血泊里。
他们说,作为幼崽的她还不能很好的运用自己的能力,又处于濒危状态下,不然这两个已经没命了。
他们还说了很多,有些她听懂了,有些没有。
这个育儿所里所有像她这样的人,被统一称作实验体。
在这个育儿所里的所有人都是基地未来的希望。那些人说,但是只有她是最完美的。之前的所有都是为了她的出生而筹谋。
从艾伦到扬,都是如此。
他们按照A到Z给实验体编号。艾伦最先出现,是A,布莱恩第二个,是B,泽维尔是X,扬是Y,就像这样。而她是佐伊,是Z。
新来的实验体总比旧的实验体更加完善。比如艾伦,他是a,就是最初的实验体,现在已经基本上处于报废状态。但是佐伊是比泽维尔和扬更为完善的存在。
新的实验体的出现意味着对旧的实验体实力的超越。所以旧的实验体天然地对新的实验体抱有敌视情绪。
实验体之间相互感应,相互敌视,这是不可更改的天性。
除了泽维尔和扬,他们同时出生,实力相当,最初本应该同为一体作为X出现,由于工作人员的失误才分出一个Y。
尽管从理论上来说她是最强,但是如果无法活过内部筛选,那么他们也只能表示遗憾。
“尽力活下来吧,小女王。”
某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开玩笑地说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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