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壮犹犹豫豫地接过来，见她没有其他表情，这才放下疑虑大口大口地喝。他还真的是渴极了，从地里回来还没喝过水呢。
灭绝知道他心怀芥蒂，苦笑着看他喝水：“你放心，我不会再打你了，我不是疯婆子。”
“谁知道呢？我媳妇可从来不打人！”牛壮重新拿起斧头挥汗如雨，不再与这女人对视。
他不是对于她打自己记仇，而是他怕。每次对上她的眼，他都会莫名地心痛，痛得不能呼吸。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反常，因为媳妇说自己身上的内伤外伤都好了，他只能将一切不可解释的痛归结于这女人会妖术，她用妖术让自己痛不欲生。
灭绝尽力骗自己是个局外人，骗自己眼前的粗汉子真的是牛壮。“你成亲多久了？”
“三个月。我儿子很快就会长大，跟你肚子一样大。”牛壮想到媳妇肚子里的孩子，笑得找不到眼睛。
“你家很穷吗？怎么这个岁数才娶到媳妇？”灭绝不着痕迹地拭去眼角的金豆子，红着眼问他。
牛壮以为她被风吹得迷了眼，没有关心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摇头晃脑地回答：“我不知道我家有没有钱，丫头把我救醒后我什么都记不得了。她问我叫什么名字我都想不起来，所以她给我取了个名字。”
“丫头？孙家丫头名字就是孙丫头？”
“对啊，很奇怪吗？”牛壮扣了扣被木柄戳破皮的手掌，费了好大劲才把断在掌心的木签取出来，他指了指院子外，乐呵呵地笑道，“村里还有叫狗蛋驴腿的，你可别笑话人家！命硬，取这个名字好养活！等我儿子出生了，我也给他取名叫牛蛋。”
“……”灭绝无语地瞥了一眼牛壮，正要继续问看他是否记得些星星点点，门外却响起敲门声，一个手挎竹篮的妇人走了进来。
“夫人，我是狗蛋家的，给你送饭来！”狗蛋媳妇得了这大方女人的好处，对她笑得谄媚，“哟，牛壮你也在啊，孙丫头让你过来的吧？”
牛壮得了媳妇的吩咐让他不许跟狗蛋媳妇说话，此时他便装聋作哑，只哼哧哼哧地劈柴。
灭绝接过她手里篮子，看到她眼神不似她男人那般纯善，立刻开口道：“让你男人另给我找个粗使婆子和厨娘来，我给钱。”
狗蛋媳妇在家时就把丈夫骂了个狗血喷头：有钱不赚是王八！居然还要自己免费给她做工免费送粮食，真当她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不成？
现在听这个女人又说给钱请人的事，忙不迭应下。
“物色好了人待我点头留下了，你才能收到工钱。”这跟她在峨眉派请人洒扫做菜一个道理，只有这样才不会被人偷奸耍滑。
“行，我这就去找。”狗蛋媳妇以为这就是个不会过日子的女人，原本想着随便叫两个人来充数赚钱，听了她的话顿时黑了脸，不悦地走出了院子。
装逼充愣的牛壮见她离开，这才开口道：“你请她做事，定会给她讹走银子的！狗蛋老实得很，娶个媳妇却算得比猴还精！”
“好，以后我出钱让你帮我跑腿。看你劈柴的样子，应该也有一把子力气。”灭绝从竹篮里取出两个饼子递给他，又留了一碗汤放在地上，转身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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