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便知晓,沈司庭定是也在南疆。
自霍青谣离世后,她与若兮就一直留在宫里,虽未亲自将霍青谣离世的消息告知于他,可她们二人心中皆清楚,沈司庭定是已经听到了消息。
小姐不在了,她们也就不再与他联系。
一同随行了一路,她们都未察觉到云初就跟在她们身后进了城。亲眼看着她们进了遥相望画铺后,她来到了凌风住下的那个客栈里。
她的事,秦暮羽已与凌风说了。凌风提前叫客栈的掌柜为她安排了一间客房,秦暮羽派她来到自己身边的用意,凌风心中自然全都了解。
“凌风,小姐她可真如皇上说的那般还活着?”云初一等他关上房门,自己还未来得及将挂在身上的包裹放下,便忍不住问他。
凌风沉默了许久,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知道的全部消息都告诉她。
“你能告诉我吗?”
云初慢慢放下手中的包裹,又迫不及待问了他一句。在她心里的凌风,一直都是对秦暮羽忠心耿耿,竭尽全力在为他办事,可为人的品行也不坏。
“你小姐她,确实还活着,而且过得很好。”良久,他才将这句话挤出口。如今她都来到了南疆,他想瞒也瞒不住了。
“呜呜呜...”
他一说完,云初的唇角便扬起又落下,一滴滴炙热的泪滚落到地上。她一边哭一边笑,样子滑稽至极。
凌风手足无措,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想等她哭完了再与她说话。可看着她那个样子,像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便破天荒开口安慰了她一句,“你别哭了,先坐下喝杯茶罢,都赶了好几日的路了...”
“嗯...”
她点了点头,坐到椅子上。
喝下一口茶,慢慢平静下来后,她才啜泣着问道:“那小姐她现在何处?”
“她在景阳王府里,你见不到她的。而且,她已没了以前的记忆。就算是你站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你了。”
凌风耐心地与她解释。
哭着说了一句“为何会这样?”后,她又慢慢扬起唇角,“她记不起以前的事也是好的,小姐以前心中承下了那么多伤心的事,早已被伤得遍体鳞伤,那颗心也是死了一回又一回。”可是想了一会她又黯然神伤哭泣起来,“可小姐认不得云初了,今后我就伺候不了她了...”
喜悦与苦楚交织在一起,云初不知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在凌风眼里的她,就是又哭又笑,让他自己也是哭笑不得。
一番闹腾之后,她想起这一路上遇到刘氏和姜禾的事,赶忙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看向凌风,“沈公子他是不是也在南疆城中?”
凌风点了点头,看向窗口外面那间遥相望的画铺,“对面那间画铺就是他开的,而且他是最先寻到你家小姐的,你家小姐已经与他见过了好几回。”
“那小姐她,她可...”
凌风知晓她想问什么,便摇了摇头,“我看她的那个样子,就算是他,也已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那便好。”
云初仍旧心有余悸。她不敢想象,霍青谣记起以前的事之后的样子,一定会悲痛欲绝,痛苦不已吧...
二人交谈到最后,凌风突然抬起头,眸子覆着一片冷冽,“云初姑娘,我可否能求你件事?”
“何事?”云初被他这眸中突然生出的冷冽的眸光给吓了一跳。
“林小姐就是你家小姐的事,能不能先别告知皇上,他如今,应当以南蜀的百姓的为重,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鲁莽行事了。若是连南蜀都毁在了他手里,那他身上的罪虐就太重了。”
他将心中的忧虑,一五一十全与云初说清楚。
这些,云初自然都知道。这几日在来南疆的路上她也想明白了,若是秦暮羽真的能确定自家小姐还活着,必定会自己来到南疆城,怎会这么好心让自己先来见她。
思来想去,她只能想到的是凌风未将实情告诉他,他才派自己来试探。
“可他派我来...”
“你心中如何想的我都知道,能瞒着他便是一日,我会寻个好时机与他说。但如今,我还不能说。你也知晓,现在的南蜀到处都民不聊生,皇上当务之急是得先将民心安抚下来,不应将太多的心思放在你家小姐身上。”
听凌风说完,她点了点头,“嗯,云初懂了。”
想想秦暮羽这几年来为霍青谣做的事,不将霍青谣的事告诉他,云初也替他感到伤心。但她心中更明白,凌风说的这番话才是真正为他好。
看到云初答应自己了,凌风的紧绷的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
刘氏与姜禾进到画铺里时,沈司庭正低头专心温习诗书,文轩在一旁惊愕地叫了一声“老夫人”。一时间,他手中的书落到案桌上,才抬头看向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还未开口与他说话,刘氏的连上已落下两行热泪,“庭儿,你怎忍心抛下娘一个人,跑到这儿来...”
她苍老十足的面容上,透满了悲凉,叫沈司庭看了心中难受得很,他之所以不想将自己身处在南疆的事告诉她,就是怕她到这儿来找自己。
可此刻,姜禾却将她带到他面前,他心中,藏着一团怒气。
“娘,是孩儿不对,但您也不应到这儿来,理应在乡下好好待着。”他上前,让刘氏抓住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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