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
“你闭嘴——”
魏子时表情一言难尽,脸色红的要滴血,一把捂住了从良的嘴,“你怎的这么不知羞耻!”
从良笑弯了一双眼睛,见魏子时能骂人了,就知道人已经恢复正常。伸出小舌头,舔了下魏子时的手心,成功让人缩回了手。
从良端着已经凉了的药碗,打算再重新热过,转过身时却突然伸手搂着魏子时的脖子,贴着魏子时的耳边,把刚才魏子时捂回去的那句话,直直的伴着呼吸,往魏子时耳朵里吹。
“……特别大。”
耳朵猝不及防被灌进了灼热的呼吸和羞耻至极的话,魏子时一时半会没能反应,等从良都端着碗跑没影了,才脸色惨不忍睹的张了张嘴,瞪着空荡荡的门口老半天,一把扯过被子,把脸捂上了。
一副汤药下去,魏子时并没能如愿的爬起来,两个小内侍也没有什么起色,晚间的时候,魏子时又开始发起了高烧,从良拖着两个半睁不睁的眼睛,兢兢业业的给魏子时擦身子物理降温。
魏子时昏昏沉沉,吐了两回,怕空腹吐太难受,从良又给喂了一回粥,一回糖水,半夜还跑了趟恭房。
还是那个快天亮的点,魏子时喝了汤药和营养液睡沉了,从良赶紧把系统小人整出来问,是不是方子不对劲。
系统鄙视她没见识,方子是肯定没错的,但又不是仙丹,磕了就能上天,哪那么容易好呢。
从良一想也是,普通感冒还得个一礼拜呢,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瘟疫来势这么凶,应当是没那么容易好。
白天昏睡,晚上发烧胡话,上吐下泻,从良掰着手指头数了七天,魏子时一丁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营养液已经没有了。
到了十天左右,魏子时一整天,已经没有苏醒的时间了,整日不是昏睡就是说胡话,瘦了两圈,擦身子的时候,从良摸着好心疼。
期间二哥来了两趟,每次来去匆匆看了魏子时和两个小内侍的状态,就马上急吼吼的走。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从良和春花秋月都没影染病的症状,汤药一天三顿的喝着,从良连着十来天没睡好,整个人的状态特别萎靡,空闲了就趴在床边睡一会。
魏子时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睁开眼最先看到的,就是从良顶着鸡窝头,坐在脚踏上枕着床边,抓着他的手在睡觉。
喂他喝药的时候,这女人总是一副哄小孩子的德行,信誓旦旦说喝了就一定会好,魏子时嘴角缓缓的勾起一个弧度,他并不是完全没清醒的时候,这么多天了,药也喝了这么多都没见效,应该是治不好了吧。
魏子时动了动被抓住的指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这女人真是手段一流,他现在……连出恭的时候,被伺候着,都没什么障碍了,也不知道是病痛折磨的效果,还是这女人的愿望快要达成了。
指尖轻轻的勾了勾攥着他的手心,眯眼看着了熟睡人眼下的青黑,想着每晚不论他折腾多少回,都没有一句怨言的伺候,叹一声活该,又感了一句可怜。
他现在信了这女人的真心,能放着好好的皇宫千人万人护着的地方不呆,冒着染病的风险来找他,堂堂当朝太后呢还这么任劳任怨的像个小丫鬟一样的伺候他,应该是真情义了吧。
这也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人这么疯狂的为他,魏子时觉得一切都能原谅了,毕竟她的威胁从没实践过,对他动的手,他也都睚眦必报的还回去了,纠缠了这么久,后面这些日子,回回吃亏的也都是她。
只不过有点可怜,可怜自己也可怜这女人,魏子时手指轻轻搔着从良的手心,闭着眼,就算他相信了也能接受了,又有什么用呢,他们之间一辈子都横亘着一道跃不过的禁忌高墙……
况且,现在这些想来也是奢侈,昏沉袭来,魏子时轻轻回握住从良,他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第十六天的时候,魏子时除了晚上说胡话,白天已经没有能清醒的时间了,药方没有什么用,但是从良还是一天三遍的喝着,喂着,魏子时眼底和身上有些地方开始出现皮下出血,从良哭了两场,一度有点崩溃。
但是昨晚魏子时吐过之后有那么一会清醒,头一回主动抱了从良,还轻吻了从良的额头。
从良突然就不慌了,她最开始动心的愿望,并没有贪婪的想着天长地久,她只想能和这个俊俏的小哥哥搞回对象而已,现在魏子时已经抱她亲她,就说明接受了她,只是不能像她奢望的那样天长地久了而已。
系统好多天都没有出现,说是去查到底哪里不对劲了,从良每天照旧精心照顾魏子时,二哥几乎隔天就来,每次走的时候也端一碗药走,明明不好使,但是几个人都魔怔了一样,一天三顿的也不知道喝个什么劲。
第二十五天,系统风风火火的杀回来,给从良带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这药方现在喝确实没有用。
好消息是喝了这药方的人,虽然好不了,可也死不了,只是这本来应该是一个月之后出现的东西,就算提前拿出来起效的时间也在一个月后,所以只要再坚持五天,就能见效了。
这么多天,二哥竟然是最先发现这药方不治病却不死人的,早把药方子散播出去了,还在城外架起了铁锅每天熬药,坚持喝的人都没有死,现在只要等到五天后药方见效,这些人就都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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