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燃他从小就这样, 不爱说话,他对谁都是这样。”
焦糖摇头:“我不同。”
徐漾听到她的话,沉默半晌:“哪里不同?”
然后焦糖就沉默了,是啊,哪里不同?
可能对于徐燃来说, 她和所有人都一样, 没有资格窥探他的内心。
想通这一切后, 她难过的低垂着头,只想赶紧回家, 蒙头大睡, 什么也不想。
等她回到家,被子蒙过头,却发现失眠了。
满脑子都是徐燃的那个眼神, 平淡无波,却又带着一丝她捉摸不透的情绪。
他太神秘了, 每一个情绪似乎都是摩斯密码, 需要层层破解。
许言的电话打过来时,她刚准备起床给自己煮一碗泡面, 以疗情伤。
许言的声音还带着尚未平息的困意:“睡了吗?”
焦糖撕开包装袋,用嘴叼着叉子,手提着热水壶, 缓慢的将热水倒进去, 面饼浮起来, 有细微的白色气泡。
“还没呢。”
许言应该在抽烟, 说话间,有烟雾吞吐的声音:“你现在能出来吗?”
窗外的树枝被风吹的往下压,树影娑娑,在昏暗的路灯之下,呈现的姿态有些诡异。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今天我生日。”
撒调味料的手顿住,她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十一点了:“就剩一小时了。”
许言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懊恼:“我姐前天和我爸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了,我找了她一天,刚刚才回来。”
焦糖无声的同情了他一会:“那行吧,你把地址发给我。”
她穿上衣服过去时,白芷和李邀也在,许言点的大包房,灯光闪烁,李邀抱着个话筒在那唱生日歌,跑调跑到西伯利亚了。
焦糖将蛋糕放在茶几上,看着白芷:“你晚上出来没事吗?”
白芷是出了名的乖乖女,和他们这群坏学生不同,焦糖也不想带坏她。
白芷喝了口汽水:“没事,今天是特殊日期嘛。”
焦糖喝不了酒,白芷不喝酒,所以他们也没点酒,不过包房都会送几提,不喝白不喝。
李邀一喝酒准傻逼,一个人抱着麦克风又哭又嚎。
许言低头看了眼手机,将视线收回来,白芷问他:“你姐还好吧?”
许言拿着酒杯,仰头一口喝光:“就那样,我爸妈都管不了她,混的很。”
这句话在许言这个混子口中说出来似乎没什么信服力。
似乎看出了她们的不信,他又补充了一句:“非要退学,当什么人体模特。”
焦糖学过画画,知道什么是人体模特。
也不怪许言他爸反对。
因为白芷她妈给她规定了十二点之前必须回去,所以他们也没唱多久。
李邀醉的连路都走不稳了,一直说着胡话:“焦糖,你在战地生活了那么久,见过坦克吗,我长这么大还只在电视里见过呢,你摸过吗,是什么感觉啊。”
他絮叨起来没完,焦糖敷衍的应付过去。
KTV旁边就是酒吧,他们过去时,头顶的灯似乎暗了一些,夹杂着对面店铺霓虹灯牌的光亮,刺眼而夺目。
身旁的景象在这种映衬之下,越发昏暗了一些。
然后焦糖看见,隔壁的拐角处,一道不那么明显的身影斜倚在冰冷的墙面上,他的瞳色很深,比这无尽的夜色还要浓密缱绻。
指间的烟已经燃了大半,想来他在这里站了有些时间了。
视线懒散的落在焦糖身上,她的心跳莫名的停滞了片刻。
她松开了扶着李邀的手,刚想上前,却见有人从里面出来,穿着性感暴露的夜店装,长发逶迤在脑后。
媚而不俗。
焦糖突然觉得眼睛有些痛。
她紧咬下唇,双手用力,指尖都陷进掌心里去了。
边上不明现状的白芷走过来:“我和你顺路,一起打车回去吧。”
轻而易举的就挡住了她看向徐燃的视线。
焦糖回了神,点了点头:“好。”
再次看过去时,那里已经没人在了,就好像,刚才只是她做的一场梦。
焦糖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她梦见在阿富汗,她遇到恐怖袭击,险些丧命,后来有人将她救出去,从那个废旧的仓库。
她恐惧到了极点,颤抖的将头从双膝中抬起,刺眼的阳光之下,那张因为记忆泛黄而有些模糊的脸逐渐和另外一张脸重合在了一起。
徐燃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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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床头的闹钟时钟指向十。
刚从睡梦中清醒的大脑还有些混沌,迟疑片刻,她突然想到今天周三,老赵的课。
疯了疯了。
她连忙穿上鞋子和衣服下楼,客厅里,周涛坐在沙发上。
焦糖揉了揉鸡窝一般的头发,刚准备开口埋怨他,背对着她坐着的女人将头转过来,焦糖才看清楚全貌。
未施粉黛的脸上素净优雅,是气质凌驾于外貌之上的高级脸。
她看着焦糖,嘴角的笑容温柔淡雅:“这是焦糖吧?”
周涛笑着点了点头:“这丫头从小就被她妈惯坏了,所以有点不懂事。”
徐眠似乎不信:“她可不像是会宠人的性格。”
周涛见焦糖还站在楼梯口子上,忙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回房把头发梳一下。
焦糖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模样,顿时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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