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纣顿了顿,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以上这些,只要调查之后,基本都能得知,而我,却因为意外,知道了一点赵太平以前的事。”
黑凤凰轻轻敲着桌面的芊芊玉指微微一顿。
“赵太平,并不是流火之人,所以才没人知道他来自何处,以前究竟是什么人。”
汪纣瞥了一眼秦纪,轻声道:“前几天我和你说过的那个有火枪存在的地方,你还记得吗?”
秦纪一怔,旋即想起了那把古怪的兵器,点了点头。
“我正是通过调查赵太平,才知晓有那么一个地方存在,赵太平就是来自那里的人。”
汪纣吐气,低沉道:“赵太平生于那里一户普通人家,他从小就展现出对医术的偏执喜爱,这份喜爱,转化成了变态的疯狂,他的邻居经常发现自家的狗、猫之类的动物消失不见,长久以往,终于愤怒,彻查此事,最后在赵太平的后院里发现了被肢解、虐待的各种小动物,他是个疯子,喜欢用医术去折磨生命,来获得异样的快感。”
“因为这件事,他被人们厌恶、恐惧,他的父母不得不搬到远离人烟的地方,后来,在赵太平少年时代,他的邻居亲友们发现,他的父母突如其然的意外失踪了,这件事成了一个不解之谜,赵太平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家里,进行他那疯狂而变态的医术试验,直到他造出了一个可怕的怪物,怪物在那里肆虐,引起极大损失,他被那里的官方通缉,逃亡到了流火。”
汪纣嘴里叙述的事情,让黑凤凰和秦纪都心头微震。
“我曾经远远见到过一次赵太平,可惜他立马就反应过来,直接逃遁,让我毫无办法。”
汪纣摇头:“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幕,那个疯子,在自己的身上插了十几个针管,管子里五颜六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时而痴呆,时而发笑,时而疯狂的模样,真的让人心头发寒,他是一个连自己都当成医术试验对象的真正疯子。”
秦纪睁开眼睛:“难怪你从那之后就不再天天寻找赵太平,我还以为是你醒悟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层。”
黑凤凰咬着红唇,目光望向了城外的方向。
“古茜,你这一次,究竟去找了个什么恶魔啊。”
黑凤凰嘴角满是苦涩。
秦纪默然,他是在黑凤凰面前说过让古茜毫发无损的话过的。
秦纪仰起头,喉咙上下滚动。
黑凤凰看着秦纪,似乎是知晓了秦纪的想法,轻声道:“你不用自责,多想什么,本就是我难为你了,这一次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你的能力范围,而且……现在我们看到的,这是这件事的冰山一角,古万三这一死,他抛下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和无法收拾的烂摊子。”
秦纪没有说话。
他从床榻上起身,勉强撑着这具虚弱的身体,坐在了黑凤凰手边的桌子旁,轻声道:“很累吧?”
黑凤凰沉默。
秦纪突然笑了笑:“累了就歇歇吧,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肩膀不适合扛那么多的东西,你更应该像往常一样,做那只骄傲耀眼的凤凰,美得让人心碎,妖娆的让人无法抗拒。”
黑凤凰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下一刻,她视线内出现了另外一双布鞋,黑凤凰抬起头,望着面前这个身上还缠着许多绷带的男人。
秦纪双手放在黑凤凰肩膀上,凝视着那张倾国倾城的妖媚脸庞。
“相信我,好吗,我还没有倒下,我说过的话,还不准备收回。”
秦纪笑容温煦。
黑凤凰肩头轻轻抖动。
秦纪手指在她眼角轻轻一抹,站直身体。
“别怕,就算了天塌了,我也和你站在一起。”
坐在床上的汪纣,看着那个即使是他也知道名头,在三年前的帝都年轻一代虏获无数男子野心,让的诸多权贵大佬都日思夜想的骄傲凤凰,扑进了那个男人怀中,低声痛哭。
气氛很凄凉,画面却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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