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可蓓蓓不欢而散以后,他心里一直想找个机会去跟人家和好,说说软话,毕竟二十年光腚娃娃的情谊不能因为这几句话就散了,今天回家,恰好碰上表姐带着孩子来串门,小丫头手里捧着个玩偶,那玩偶长的还挺喜气,桃子造型,笑容荒诞,傻萌傻萌的。
武杨跟人家商量:“毛毛,你把这个给小舅行吗?”
三岁大的女娃眨巴着眼睛:“不行,这个是妈妈给我买的,我天天搂着睡觉的。”
武杨从兜里摸出几块巧克力:“那下回小舅给你买个新的,你先把他借给小舅玩儿两天。”
毛毛扁扁嘴,有点舍不得,可是又不舍得拒绝小舅,最后下了好大决心似的:“好吧!那我给你!”
武杨拿着从人家孩子手里骗的玩具,正大模大样往陶家走,寻思趁着她家人多去给拜个寿,伸手不打笑脸人,到时候不怕陶蓓蓓不看他。
可没想到,他还没上门,人家倒找上来了。武杨一看,气势不对,拔腿就跑,陶戈一个飞毛腿给人按趴下:“武杨,哪儿去?”
武杨也没想到出师不利这么快就被降服,赶紧跟陶戈服软:“二哥,你这是干什么……咱哥俩多少年没见了……”
陶戈呸他:“谁是你二哥?你欺负我妹妹,还想跟我成一家子?”
“我啥时候欺负你妹妹了!”
“还嘴犟?老大,你说怎么着?”
陶洋晃晃脖子,松筋骨,给陶戈递个眼神儿:“还怎么着,打呗!”
话说间,仨人就比划起来了,一开始武杨还像模像样趴在那儿让他们打两下报报仇,后来他觉着势头不对,陶戈陶磊这是真下黑手收拾他,一个大背摔以后,他也急了,武杨怎么说也是团里大比武的冠军,这回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陶蓓蓓火急火燎的追出来,就看见三个人乱成一团的画面,她还真以为是自己这俩哥哥在打武杨,殊不知,是人家在高手过招互相较着劲呢。
陶洋拳头刚举起来,陶蓓蓓愣头愣脑就冲进去死死抱住武杨的腰:“大哥你别打了!!”
她这一冲,武杨下意识护着她的头背过身,肩膀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疼的人快吐血了,缓了半天,他把怀里的人拎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吼:“傻啊!要是我没收住这拳就挨你头上了知道吗!”
陶蓓蓓吓得什么都忘了,讷讷道:“那你也不能这么让他们揍你啊,三打一,你不被打死了。”
俩人这一来一往,甜言蜜语,陶家仨小子一下就炸了:“嘿嘿嘿!!!嘛呢嘛呢!!陶蓓蓓你还有没有良心?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陶蓓蓓充耳不闻,回头还恶狠狠瞪了她哥一眼,没事儿就打人,粗鲁,讨厌死了。
武杨厚着脸皮凑过去扳陶蓓蓓的脸:“让我看看,刚才伤没伤着?”
陶蓓蓓摇头,缺心眼儿似的还去摸他:“我哥给你打疼了吧?”
武杨捡起刚才掉地上的玩偶套在手上,嬉皮笑脸哄她:“你看,像不像你?我特意从张小毛手里抢的。”
“你怎么总抢毛毛的东西呀……”
“你就说你喜不喜欢?”
“喜欢。”
“喜欢下回我给你买个更大的,不生气了好吧?”
陶洋,陶戈,陶磊三兄弟抱着膀站在树底下,看着这俩人一唱一和,齐刷刷翻白眼儿,妹妹,说是自己的妹妹,哥们几个给她出头,护着她,宝贝着她,到最后怎么着?还不是给别人当了媳妇儿?
可怜他们家这傻蓓蓓,自己陷入情网还不自知。
晚上警卫排的几个兵在体育场攒了场足球赛,小规模的,就五个人,他们换了大背心和短裤往场地走,正好遇上陶家三个兄弟和武杨,闲打趣说了一嘴:“武爷,陶哥,我们踢球人手不够,凑个份子呗。”
武杨犹豫,本来是想去陶家给陶蓓蓓她爹拜寿的,这下两头脱不开身,陶蓓蓓因为母亲在厨房说的那番话心里难过,不想回家,便撺掇武杨去参加。
多长时间没运动了,就当活动身子骨儿,陶戈他们也点头应下,可是算来算去,还差了一个人,有个兵说:“看看体育场有谁,咱再找呗。”
“那帮小子踢球耍赖,玩儿的脏。”
踢足球,讲的就是个团队精神和默契,不认识的人临时组队,影响发挥,武杨琢磨着去哪儿再找个人来,正好不远处过来一辆车,武杨一拍大腿:“有了。”
他去拦车。
沈斯亮踩着刹车慢慢停下,降了车窗:“大晚上的你们都在这儿干什么呢?”
武杨趴在车窗外:“小沈同志,咱们弟兄踢球,差个后卫,你来给凑个人手呗?”
沈斯亮一只手扶着方向盘,歪着肩膀,显然那只胳膊还没好利索:“都谁啊?”
“我,陶戈他们,五打五,来不?”
“行不行给句痛快话,都等着呢。”
沈斯亮以前也是学校足球队的种子选手,踢的就是后卫,懂球的都知道,当后卫要最会审时度势,关键的时候能防守,转场的时候敢进攻,是整个队伍中最深藏不露的力量。
“行啊。”沈斯亮痛快答应:“我回趟老爷子那儿,换身衣裳,你们在球场等我。”
住院二十多天,他得先去沈钟岐那儿报个到。进了家门,沈钟岐正好往桌上放了最后一盘菜,沈斯亮往玄关扔了车钥匙,吸了吸鼻子,一股子炖肉的味儿:“爸,您忙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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