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怕得要死好吧。
“怕。”李长安也毫不犹豫地说道。
但又很快补充道：“我最怕这样什么事情都还未做，就莫名其妙地死去。”
闻言的柳玫瑰怔了下，随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甚至身体都忍不住颤抖着，特别是胸前，风浪颇大。
过了好一会，柳玫瑰再次挥手。
束缚着李长安的荆棘，缓缓褪去。
“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柳玫瑰第一次露出严肃认真的神色，同时解释道：
“相信我，李德是不会随便把那利齿给伱的，他知道那枚利齿代表着什么，宁可死都不可能给你。当然，以你的实力和状态，也无法承受那种规模的精神影响。”
顿了顿后，再次俯下身子，紧紧盯着李长安。
“所以，你是哪来的？静谧会？苍白绘卷？还是.....元素.....唔，巨龙信仰？”
李长安的心一直悬着。
特别是在柳玫瑰说出“静谧会”这三个字的时候，心脏差点就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当柳玫瑰那纤细还带着几分冰冷的手，触过他的面庞，那因为小幻的“墨影”技能，以及“令人蠢蠢欲动的墨汁”作用下的面貌改变也全都消散后。
露出的，是一张其实连李长安都有些陌生的脸。
看到他这张脸，柳玫瑰有些意外。
和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当然，也不是李长安原本的模样。
这结果，让柳玫瑰一时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但李长安却开口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且低沉，但语气却极为坚定。
“我的目的？我只是想要变强！谁给我力量，我就信奉谁！李德确实没有给我那枚牙齿，但我自己找到了，我主允诺了我好处，我自然就将侍奉它！”
“你见到了？”
柳玫瑰的眉头蹙起，声音也显得有些深沉。
李长安抬起手，特殊的“魂”在他指尖萦绕。
手指在桌面上微微晃动。
几条细线缓缓勾勒，一只奇特生物的轮廓渐渐清晰。
它有着如同甲虫一样的身躯，但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刺，长有十条腿，四只眼睛，背上甲壳下，还有一对棕灰色如同蝉翼一样的翅膀，而最特别的无疑是那张嘴，就好似鲨鱼的凶恶巨口一样，尖锐牙齿林立，但更显狰狞。
而随着由嘴巴开始的轮廓固定，描绘清晰，那生物就仿佛是要活过来一般，渐渐充斥灵动，以及徐徐弥漫的恐惧气息。
“停！！”
见状的柳玫瑰第一次失态，惊叫出声，急忙喊停了李长安的行为。
听到这一声，李长安心底也长吁一口气，再画下去，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画了。
刚才那一只诡异的生物，是他结合先前在意识空间所看到的污染源轮廓，之前看到的附着在墙上的狰狞巨口，以及在废弃火车站大门上看到的生物模样，组合拼凑而成的。
他早就猜测这些东西，所指向的应该是同一个家伙。
先前可能还不是很确定，但在看到柳玫瑰的反应后，他已经可以笃定。
这只状若昆虫但模样狰狞的生物，就是“天文学会”所信奉的“主”。
至少，应该是它其中的一个样子。
柳玫瑰看着消散的画面，颇为惊疑地看向李长安。
仿佛要重新认识他一样，上下打量。
要知道，就连身为“相位”的柳玫瑰，都没有见过“主”完全呈现的模样。
她所见到过的，也仅仅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以及那张极具标志性的巨口和长满尖刺的背甲。
而且，她很确定，除了半人马座外，其余的人，就算是“星体”，也没有资格见识到“主”真正的模样。
不是不想见，而是不能见。
但李长安所描绘的，却几乎与她认知中“主”的模样完全吻合。
他哪里看到的？
唯有通过那枚利齿！
难道说，他真的是被“主”所选中的人？
柳玫瑰内心动摇了。
不过，为了确认，她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节白骨，跟准确地说，是一节沾染了不知名污渍的灵兽骨骸。
“拿起它。”柳玫瑰沉声道。
对此，李长安没有丝毫的迟疑，甚至还露出了惊喜的神色，毫不犹豫地拾起骨头。
下一秒。
那沾染在了骨头上的未知污垢就变成了一团朦胧的雾气，顺着李长安的四肢百骸钻了进去。
污染！
在柳玫瑰的魂视注视下，李长安第一时间露出痛苦之色，但仅仅维持了两三秒后，他就恢复了正常。
期间并未有任何器具能力的波动。
“谢谢。”
甚至，李长安还不忘补充一句。
柳玫瑰：“...”
这一刻，她已经可以确定，李长安真的已经被“污染”了。
用他们天文学会的话来说，就是已经获得了“主”的认可。
对其余御灵师而言极为致命的“污染”，到了他们这里，则成了最佳的补品。
其实。
只要确定李长安已经被污染，其余不管是他原来什么身份、能力、目的都不重要了。
一旦被污染，那么就是他们的一份子，会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他李长安也不是第一次因为被污染而加入“天文学会”的人，更不会是最后一个。
区别是。
他所受到污染的“污染源”，比较特殊。
这也赋予了他身份上一定的特殊性。
确定了李长安的状态后，柳玫瑰喊进两人，领着他去了一个独立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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