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文炳闻言,却是不由地一愣。
都什么时候了,他哪里还在意什么好消息。
可陆离既然如此说了,他也只能无奈的表示侧耳倾听,心里却已然打定了主意,一会寻到机会,一定要劝陆离现在便离去楼兰。
“好消息便是,灭我陆家镖局之人,我已然找到了。”
陆离终于收敛了笑意,缓声道:“而且,我实现了当初的诺言。
我将那灭我陆家镖局之人及其背后的高门大院内的众人,悉数枭首。
以那一切之源头,高门大院之主的头颅盛酒,以身躯燃香,祭奠了诸位叔伯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陆离的话,好似一颗巨石砸入深湖之中,让陆文炳的面色几度变化。
先是大仇得报的喜悦,后是未曾眼见的怅然。
良久之后,陆文炳方才面色复杂道:“小离,你做的很好。
老爹真的没有想到,只用了那么短的时间,你不仅修为突飞猛进,还将镖局之仇解决。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灭我陆家镖局之人到底是何人。
其背后,又是哪位贵人的高门大府?
到底又是什么原因,让他非要灭我陆家镖局不可。”
看着陆文炳的模样,陆离也不由地叹了口气,旋即方才轻声道:“灭我陆家镖局之人,乃是吴王义子殷豹。
早在年关之时,我就已然将殷豹的首级斩落,跨骑龙马,将他的头颅砸落深山之中。
至于其身后的高门大府,自然就是吴王府邸。
七月之时,吴王发动叛乱,由我亲自平定叛乱,将吴王及其另一个义子殷虎一同枭首。
杀殷豹之时,我没有那么多报复之手段,但到了殷虎之时,我却已然能够将其神魂尸身切割为三千六百份,让其在海眼之中,永受折磨。
吴王之头颅用以盛酒,吴王之尸身用以燃香,时至如今,他仍在吴都城门之上高悬,曝尸于天日之下。
他的魂魄,也与殷虎一样,在我所修行的北冥海眼之中受到异种灵气的切割。
而殷豹之所以要灭我陆家镖局满门,却是因为另一位贵女,相国之女周红拂的谋划。
我已然将那周红拂废掉,并逼死了周相,亲自击碎了那敕造相国府的牌匾。
所有涉及此事的人,我都已然让他们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吴王义子殷豹?周相之女周红拂?”
这两个名字,陆文炳自然未曾听闻。
可他们身后的那位吴王与周相,在大离之中,足以称得起一句人尽皆知,如雷贯耳。
一个是诸王之首,太祖之侄,一个是宰执天下,百官之首。
纵然是再如何大的仇恨,陆文炳却还是为之一愣,根本不敢相信,自家的镖局的覆灭,居然会与这样的人物扯上关系。
更让陆文炳有些无所适从的是,陆离居然在不足一年的时间内,就将这样高不可及的吴王义子,相府闺女,或杀或废。
就连他们身后的吴王府邸与相国府邸,都被推翻。
那可是连地百城的吴王和宰执天下的周相啊。
若不是知晓陆离不会拿这件事情与自己开玩笑,陆文炳怕是都要拧着陆离的耳朵,让他不要信口胡言,异想天开了。
可若是陆离不是在开玩笑,那他如今到底是走到了怎样的高度啊。
原本以为,陆离如今踏足的,是他无法抵达,乃至无法看到的高峰。
可事实是,别说他无法抵达,无法看到,他甚至都无法去想象,陆离到底立足于何处。
也是此刻,陆文炳终于明白了过来,陆离并不是听不出他话语之中的暗示,他是根本不在意楼兰城中到底有什么异变。
就算是他,哪怕亲眼见证过楼兰城夜幕之下的异变,却也不由地扪心自问。
那造成楼兰城异变的诡异存在,真的就比小离亲手拔除掉的吴地与相国府势力还要厉害吗?
陆文炳到底只是一个二境武夫,实在是不敢断言孰强孰弱。
“小离。”
陆文炳定定的看了陆离一眼,终于吐出一口气,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孩子。
“既然你心中有了计较,那老爹就不多说什么了。
你便与我讲讲,那位相府贵女,到底为何要算计陆家镖局,或者说,要算计于你?”
如今离日落西山还有些时间,陆离走到陆文炳的身边,拉着其坐到了道路两边闲置的茶摊之上,讲述起了周红拂的算计。
在将来龙去脉悉数说完之后,陆文炳当即一掌拍在了面前桌案之上,怒声道:“世间怎会有如此毒妇,生有一双慧眼,看到了他人日后的命运,选择攀附跟随,无可厚非。
可却为了能够取得他人之信任,选择将其一家上下灭绝,自己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在你的面前。
若是真按她的计划实行,到时候,你怕是整个身心,都只余下她一人,此后余生,都会围绕着她转。
还好小离你打破了困局,若不然怕是到死,你都会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天生慧眼,居然长在这等毒妇身上,简直是天理不容。
小离,你选择剜去她的双目,废而不杀,这是对的。
她既然自以为自己慧眼无双,算无遗策,那便让她再也无法以慧眼观世人,纵有再多的算计,却也无从下手,只能在绝望之中沉沦,去体验一下被她算计之人的痛楚!”
比起被周红拂当枪使的殷豹,陆文炳显然是更加痛恨算计陆离一生的周红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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