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其余的三个方向突围而出的骑兵,无需顾虑军阵首尾,也提速而行,渐渐与霸王与陆离七骑处于一线。
而后,在离军五千骑兵的瞩目之下,二十八骑各自交错,甚至霸王故意激起尘沙,遮掩视线。
当尘沙散去,二十八骑已然分成了三股,各自前往不同的方向。
究竟踏雪乌骓在哪一支,谁也无法探知。
在五千骑前最先掠阵的探子轻骑回返,报告中军。
“无法追查,霸王的雷刀斩去了所有痕迹。”
“无谓之举。”
对轻骑的回返禀告,坐于马背之上的五千精骑之首灌婴却只是摇头:“即便到了现在,还想着负隅顽抗。
兵形势,变化如风,他这是以自身之变阵,在逼着我分兵三股。
而后,就该是动如雷霆了。
那便如他所愿。
只要军阵不散,对上如今的霸王,我还是有把握的。
霸王早就已然身负必死之道伤,他如今的逃亡,不过是决定身死于何处罢了。
传我军令,分兵为三,但其余两个方向,只需派出千骑残兵分为两股即可。
乌江方向那一支,就由本将率四千骑兵而往。
取霸王头颅,享万户封侯,这一殊荣,必在吾手!”
探子听令,去通传三军。
身旁的亲信却是问道:“将军亲率乌江方向之军,是得到消息,有人接应,确信霸王想从乌江逃走?”
“有没有人接应,本将不知道。
可乌江之对岸,便是楚地,堂堂霸王,便是死,自然也该是死在乌江之前。
所以,不管有没有人接应,乌江方向当是霸王唯一的选择。
若非怕霸王转性,一千伤残骑兵,本将都不想分兵。”
说完这些,灌婴便一勒马首,冲至最先。
身躯之上,气血逸散,武道意志冲霄而起。
霸王在世,犹如神魔。
亲手斩下神魔的头颅,岂不快哉!
“离军分兵了!”
平原之上,乌骓马身后的陆离心头一震,察觉到了身后骑兵的分散。
但中间那股,却死死的咬在了他们的身后。
而且,这四千骑兵,似乎在开始聚拢气机,布下战阵。
“再十里。”
霸王的声音缓缓传来,杀机毕露:“再十里,便是他们阵型将成未成之时,也即是最好的时机。
诸君,十里一至,立刻回首。”
“诺!”
如今的霸王一支,四化为三,除了陆离,面孔早就几经变换,不再是当初的下山七骑。
可东城二十八骑,何分彼此!
其意如一!
十里之遥,呼吸而至。
一瞬之间,在场人马,悉数转向,哪怕是陆离,也是一样。
还是霸王为首,还是霸王冲锋。
那一双重瞳,紧盯为首之人,大笑出声:“果然是你,灌婴!
本王特地挑选此路,就是在赌,你灌婴算个人物,必欲亲取吾之头颅。
果不出本王所料,灌婴,就让本王看看,你能否托起本王的头颅。
还是说,让本王踏着你的尸骨,完成本王三胜之溃围!”
滚滚四千骑,马蹄声如雷。
可这一刻,比之四千蹄声雷更猛烈的,却是那大楚霸王的冲锋。
方才还志得意满,自喜自己预测了霸王心思的灌婴悚然一惊。
霸王之所以选乌江之路,不是为了死于乌江之前,而是为了拦截分兵之中,最强的自己?
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本王一生,只问最强手。”
乌骓踏雪,霸王雷刀轰鸣:“倒是不知道,你这五千骑中最强手,够不够强,能不能接下本王的这一招...
怒雷。
撕天裂地!”
“你疯了!!!”
灌婴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一道身影,天地之间,当真起雷鸣。
霸王手中刀,彻底被紫色电弧包裹,那电弧逸散而出愈发扩散,刀身已然肉眼不可见,就连霸王的身影,都被遮蔽。
取而代之的,是一颗直径近丈的巨大雷球!
“紫雷七击,最耗气机,你已然身披百创,气机尽断,还敢使出第七击。
这一击过后,就算你能走出这里,亦是必死无疑!”
“那又如何?”
霸王的声音,穿透雷鸣,刀势成型,没有一丝犹豫闪躲。
雨落大地,万物皆有终末。
可在天地下坠之间,有的雨,只是按照既定轨迹,生于天落于地,无声消逝,只此而已。
却有的雨,宁愿在中空便燃尽,只愿取星辰之光,折射七彩,虽身陨,彩虹亦能光耀久长。
更有的人,自身便是那星辰璀璨。
霸王生于此世,便从未想过,顺天之意,无声落地。
落也要掷地有声,要就要做那光芒四射,璀璨流星!
“大楚霸王在此,敌寇跪则不杀!”
怒喝之间,霸王手中的硕大雷球,飞掷而出。
煌煌紫雷,兼电之极速,雷之爆裂。
在雷球之后,一道紫色长虹,划破长空,紧随其后,散发出阵阵音爆。
灌婴长枪一划,高呼道:“集阵之力!”
四千骑兵这才如梦初醒,身上血气勃发,居然皆是如象圆满之境的武者!
敢来截杀霸王,必是精兵之中的精兵。
四千骑兵,却比得上四万悍卒,血气联营,加持灌婴之身。
刹那之间,这名日后出将入相,位极人臣的骑将,肉身震颤,本就是四境极巅的灌婴,在四千骑兵的气血加持之下,终于打破了极境。
无尽的气血,没有向外逸散,而是被悉数所在了肉身之中。
灌婴的身躯之上,意志内塌,气血泛金,乃不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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