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她有点恼。
说实话的，做鬼之后，纪若用的思想也放开了不少。
她挺想把老父亲好好爆锤一段，问清楚他在现实世界究竟过得是什么生活？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家老父亲比那些鬼更想一只鬼，简直吓人。
哦，不对，是吓鬼。
纪若鹂也凑了过来。
她一颗猪头被阴风衬得阴森森的，说话时肥厚的嘴唇被阴风吹得抖个不停。
连话都讲不利索了。
百口鬼柴犬咬着裤脚怕走丢，这让司玢走路都不舒服，哪有时间理会小女儿。
倒是这黄知秋，司玢也不知道为啥一定要跟着。
想了想司玢也没拒绝。
毕竟自来水厂中的吞脏司命还在缓慢恢复，刚正式结成盟友就给人家带去一位司命。
这未免有点太不厚道了。
索性司玢早有预案。
他托跟来的纸人回去通知了那位宫班主。
要是这黄知秋搞事情嘛，那就直接把她搞没了。
好在这一路上，她还算老实，只是在后面默默地跟随没搞什么幺蛾子。
“好了，前面就到清河小区了！”
蹲在司玢的肩膀上，黑猫貘的声音没法在阴风中传出太远，只勉强够所有鬼听到。
“我没法时刻保持精神网络了。”
司玢默然点头。
黑猫貘的精神网络可以定位附近所有鬼怪的位置，可它在鬼怪位置的同时，也会暴露自己的位置。
就跟司玢的幽暗之眼一样。
阴风的速度降了下来，又往前走了一百多米，天气霍然晴朗。
司玢盯着清河小区前的十字路口。
现实世界，他是在晚上过去的，天黑，对着十字路口也没啥印象。
现在看过去只觉得不太对劲。
拥挤的鬼怪群行走在马路上，每隔五米都有一只鬼卒维护着秩序。
看起来似乎是鬼卒押送一批鬼魂野鬼。
可仔细看去会发现，这些鬼卒不太对劲。
每只鬼卒的穿着都是一样的，破旧的青色官服，胸前背后印着‘卒’字。
可它们的长相不同。
黑脸的，白脸的，国字脸，锥子脸，毁容的，寸头的，光头的，带鞭子的……
司玢还没见过一模一样的鬼卒。
可清河社区的鬼卒们可不太一样。
如果有一只鬼卒隔着马路穿过孤魂野鬼群眺望，它会发现对面有一只跟它一模一样的鬼卒。
再仔细看的话，会发现。
不止是鬼卒，甚至连马路上行走的孤魂野鬼们都已马路中线为对称变得一模一样。
“这阵势，看起来秩序井然，其实有些古怪啊！”
嘀咕间，司玢若有所感的抬头。
只见马路对面，一父两女两宠物正望了过来。
彼此眨眼，脸上的惊诧无法掩饰。
司玢注意到，一直跟着它们的黄知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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