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啊!”
那数万叛军之中一些心理意志薄弱的人丢下手里的农具和菜刀就开始逃跑,任凭身旁的大乘将军营精锐怎么打杀,也拦不住他们。
徐鸿儒好不容易带兵挤入叛军之中,却不想叛军溃散,由叛军变为了乱军。
本就毫无阵型的他们,眼下更是铁骑口中之肉。
“守好!守好!”
徐鸿儒妄图在这短暂的距离和时间中结阵,然而袁可立却忽的下令道:
“全军击鼓进军,围剿叛军,生擒徐鸿儒!”
“遵命!”
“呜~~~~咚咚——”
号角之声响起,随后便是急促而沉重的鼓声。
即墨营和文登营当即出兵,转守为攻,与铁骑夹击叛军。
乱军之中的徐鸿儒身披一身黄袍,尤为显眼。
这时、数千铁骑分为数十小队,扩散开来,平举手中骑铳。
当他们冲散乱军,来到叛军精锐近前,当即扣动扳机,打出了一颗颗灼热的铅弹和铁砂。
“嘭嘭嘭——”
铁砂和铅弹打出,身着薄弱甲胄的叛军如何能抵挡?惨叫之声络绎不绝的响起,只是一个照面便击溃叛军的守阵,冲入阵中。
长刀和铁骨朵挥舞,短兵相交之下,四千叛军精锐的防线在阵型破开后,便瞬间被突破,大军乱作一团。
“镇定!镇定!”
徐鸿儒砍杀了几个因为恐惧而冲散己方阵型的乱兵,妄图让大军重整旗鼓。
然而就在他砍杀之时,一根套马索从空中抛来,瞬间将他套入其中,拽下战马的同时,向前方冲去。
徐鸿儒落马摔得差点晕过去,随后就在尸堆和满地农具刀枪中滚打,最后等他滚的七晕八素,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停下了。
天旋地转的同时,他唯一的感觉就是后背火辣辣的疼,四肢青痛。
他被拖离了战场,来到了战场东部一角,百余缇骑的面前。
“起来!”
他被一只大手拽起,随后一脚踹在膝关节处,跪在了地上,也抬头看到了一个骑在马背上,身着银甲的少年人。
“殿下、俺就看到这人身着黄袍就给他拽来了,能换个赏钱不?”
这骑兵收拾好了徐鸿儒,便跪在地上向朱由检邀功,而朱由检则是低头瞥了一眼还在懵逼之中的徐鸿儒道:
“徐鸿儒?”
“草民不是徐鸿儒,草民是被徐鸿儒推上马的傀儡……”
徐鸿儒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生擒之后,当即对朱由检连磕三个响头,解释自己不是徐鸿儒。
“那你不是徐鸿儒,你是干嘛的?”朱由检嘴角一挑,显然已经认定了这家伙是徐鸿儒。
原因简单、首先就是这黄袍,其次就是这人的体型过于匀称,双手没有劳作的模样,皮肤过于白净。
干活的人,哪里会有那么白净的手?
“草民是泗水集的一个郎中,因为和徐鸿儒长得像,所以被擒拿起来的,军中穿儒士袍的那人才是徐鸿儒。”
“喔?”朱由检笑了笑,对旁边的陆文昭道:
“叫你的人上来认人。”
“是!”着甲的陆文昭点头,随后转身示意陆修去叫人。
陆修见状,打马去到身后的锦衣卫缇骑阵中,叫来了一名百户。
这百户一出现的时候,跪在地上的徐鸿儒就知道自己栽了。
因为这人见过他传教,所以他是跑不了了。
“殿下、此人正是徐鸿儒。”
百户马上作揖,而朱由检闻言则是云淡风轻,似乎抓到的不是叛军首脑,而是一个普通的杂兵:
“既然抓到了,就押往京城吧,另外围剿叛军精锐,将乱民受降。”
“是!”陆文昭应下,随后派出数百缇骑前往战场,大声喊着投降不杀。
徐鸿儒也被人带下了,没有什么破口大骂,只是仿佛失去了灵魂般,如死狗一样被拖走。
倒是在他被拖走后,朱由检对那生擒了徐鸿儒的普通士卒道:
“你叫什么?”
“殿下、俺叫孙守法,陕西临潼人,天启元年四月入的天策卫。”
孙守法跪在地上,作揖回应,而朱由检听到这名字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陕西临潼孙守法,这人骁勇能战,好用铁鞭。
前世历史上,他曾在曹文诏部下任游击,擒杀流贼点灯子、不沾泥等,黑水峪之战更是生擒高迎祥。
明亡后拥秦藩宗室为秦王,与陕西闯军贺珍等合力抗清,最后战死。
总的来说、是一个忠心的人,可以用。
朱由检也不好奇孙守法为什么从陕西跑来参军,毕竟他麾下有不少人都是从陕西、山东等地跑来的。
说到底、还是因为陕西活不下去了,只能参军吃口兵粮。
既然要吃兵粮,还不如去御马监吃兵粮。
“现在担任什么?”想通一切,朱由检开口询问,而孙守法道:
“眼下担任天策卫前军千户,丙字百户麾下总旗官。”
“有点意思……”听到孙守法的话,朱由检也询问道:
“你这一身本领,只当了个总旗?”
“这……这不是没仗打,施展不出来吗?”孙守法笑的有些尴尬,而朱由检闻言想了想也是。
俗话说时势造英雄,眼下十六卫军是强大,但没有战事,自然就不能涌现将领和天才。
这一战就给他打出了一个孙守法,说不定还有许多有将才的人,在各地的卫军、拱卫营中,等待出头之日。
想到这、朱由检对孙守法道:
“暂授你天策卫游击,没有直属的人马,你可以把你原来的兄弟叫到身边,日后就跟着孤,拱卫孤的安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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