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黏糊糊的。”
“我给你擦擦身,睡吧,一会儿再给你量温度,要晚上还烧,咱们就得去医院了,知道吗?”
林久点了点头,等易江南打水的空档又睡了过去。
被子掀开,热乎乎的毛巾抵在自己脸上,溺出的汗水被一点点擦干净。
小短裤也似乎被人扒拉了一下,林久迷迷糊糊地抓紧短裤边,嘟囔说了一句“别扯”。
听到一声轻笑,随即没什么印象了。
次日清醒过来,林久睁开眼时,恍然隔世。
酒店里黑漆漆的,床帘拉得很死,一点光亮都透不进来。
易江南背对着他,怀里抱着小北安。
易妈说小孩子睡觉一定要把头型睡好,不然以后脑袋瓜子就是扁的,不好看。易江南听她这么念叨,每晚上都抱着小北安睡,硬是要让人家小孩儿正正当当地睡熟才罢休。
林久打了个哈欠,搂住易江南的腰,啃了啃他的后颈,小声说:“哥,该起了。”
“几点了?”
“六点,该收拾了,七点得去女方家接人。”
“好困......”
易江南说着,翻过身压着林久,头抵住他的额头,说:“没烧了,喉咙还疼不疼?”
“有点。”
“张嘴我看看?”
林久乖乖张开嘴,易江南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说:“扁桃体充血,一会儿再吃点药。”
久病成医,就林久这个一换季就感冒发烧的毛病,易江南现在不用去医院都能瞧出来林久哪儿不舒服。
易江南和钟瑞都是伴郎,两人大清早就得起床收拾。
小北安没人管着,自然而然地侧身趴着睡了,被眼尖的易江南抱住正躺着睡。
洗完澡出来准备换衣服呢,小北安又趴下了。
易江南上前把他四周都围上了被子,想翻身都没地儿动弹,这才满意地去吹头发。
看完全程的林久:“......”还好我十三岁才被领养。
不然指不定这个控制狂会做出些什么。
伴郎的衣服是黑西装,光头那人赚的钱都用来准备婚礼了,给他俩准备的伴郎服劣质得易江南都看不下眼。
问了钟瑞的尺码后,直接定了三套类似样式的西装三件套。
林久不用吹头发,生病完出了一声汗,洗完澡后感觉自己都轻了好几斤。随意拿了干毛巾擦擦,出了浴室后,被易江南唤到身前。
“这个颜色好看吗?”
“好看,贵不贵啊?”
“不贵。”
“‘性价比高’的那种不贵?”
“对。”
“......”
易江南扯下林久围着的浴巾,对着他身材吹了个口哨,林久面无表情地穿上小短裤,却被易江南拦住,说:“别介啊,这个西装贴身,你穿个大裤衩能看见痕,跟土老帽似的。”
土老帽林久轻哼一声,看着易江南从箱子里翻出一条贴身的灰色三角裤。
“穿上我看看。”
林久这人确实不咋时髦,从小到大穿啥衣服都是易江南给搭配的。偶尔自己要穿也捡着卫衣牛仔裤球鞋这种怎么搭都不会错的百搭款,不敢触怒易江南的时尚底线。
没试过这么紧身的,林久有些不适应。穿上之后跨腿动了动,随后抬起腿来翻身对着空气就是一个后空踢,落地后说:“还行。”
易江南:“......”
西装都被酒店熨烫过送上来的,传统三件套,十分好看。
三套都是偏黑色的,颜色深浅不一样,林久的颜色浅一些,饱和度不高,布料柔软,形制正统。
他平日里就不爱穿紧身的衣服,合身的衬衫套上之后,肌肉崩出了十分漂亮的线条。
易江南把扣子扣到最上一颗,随后拿着领带给他系了一个温莎结,说:“记不记得我第一次教你打领带?”
林久一愣,慢慢地耳朵根就红了。冷不丁地被他一提,自己傻兮兮破釜沉舟的样子一下就窜进了脑子,于是恼羞成怒地说。
“......不记得了!”
什么第一次打领带。
明明是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接吻。
在随时可能会有人来的后校门口,榕树根垂到了地上,脚下踩着松软无比的地毯似的枯叶。
那时候的亲吻是什么滋味,林久快忘了。
可还记得他呼吸打到自己脸上的灼热感,刚下过雨空气中的土腥味,还有风吹过来,手心里的汗蒸发掉时的清凉。
易江南笑着替他整理温莎结,随后稍微歪了歪头,含着林久的上唇碾磨,低声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林久不搭理他,伸手将他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按了按,亲/吻不再浅尝辄止,尝尝对方口中与自己相同牙膏残留下的味道。
小马甲做得有些收腰,最后再套上那西装外套。
林久赤着脚动了动,说:“没有想象中那么紧绷......”
每天送穿得西装笔挺的易江南去上班,总觉得西装又勒又不舒适。但自己换上就觉得还好,布料很舒服,没有一点紧绷的感觉。
皮鞋也是定做的,林久刚想蹲下系鞋带,就被易江南拦住了,说:“蹲下裤子就有褶儿了,你给我安心站着。”
说完自己蹲下给林久穿袜子和鞋。
平时运动风格的小白袜换成了灰黑色的条纹长袜,皮鞋穿上后,林久笑着看易江南系蝴蝶结。
速度很快。
是他教给自己的方法。
左手捻着鞋带朝左边转圈,右手朝右,再拉着用力一扯。
什么都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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