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强忍住异常激动的心情，把抽完的烟蒂狠狠地掐灭在烟灰缸里，长长感叹道，“四千二百万平方公里的国土，足够我们民族长治久安和持久发展了！”
几位地理学家离开后，几位教育家又走进来，为首的是北华教育部副部长、著名教育家章士钊。“汉帅，关于战后日本人...啊，是东方四省境内的和族中国人用的教育大纲，我们已经拟定好了，您看看。”说着，章士钊把一叠厚厚的文件递给张学良。
张学良接过来翻了翻，笑道：“你们是教育家，具体细节方面，你们规划的肯定是最好、最完善，我在教育上是门外汉，就不在这里胡乱指示了。就几个核心原则，是坚定不能变的。所有的规章制度、大纲草案，都要紧扣那几个核心原则。”张学良神色认真地道，“战后的和族人，十分之九以上都会在东和省（北海道），剩下的基本也在本州岛、九州岛、四国岛，总体而言，和族人在起码十年内是比较集中的，容易政府管理，也方便进行针对性单独教育。东方四省的教育材料肯定要单独设计和使用，用十年时间，初步抹掉日本文化，再用五十年，彻底抹掉日本文化。核心原则，第一，彻底地、全面地废止日语，就像我们在北亚境内废止俄语一样，语言是文化的承载，没有语言，文化自然消失。十五岁以下的和族孩童少年全面教授汉语，三十岁以下的和族中青年全面改学汉语，更要在规定时间内改说汉语，东方四省境内所有官方用语、文献资料、书籍报刊，清一色使用汉语！先要创造一个汉语整体大环境，身在其中就自然学会汉语了；第二，采取一系列奖罚措施，汉语学得好、学得快的人或家庭，可以得到政府奖励、物资补贴、降低税务等好处，如果恶意搞破坏，恶意在公众场合用日语说话演讲，恶意教导别人学习日语说日语，恶意发行日语书籍报刊，恶意抵制汉语推广工作，这样的人，一律严惩不贷！该关的关，该杀的杀！当然，日语并不是彻底被消灭掉，而是要作为一门历史语言来进行研究，这就可以了。五十年后，懂日语的人只能是研究日语和和族文化的专家学者，就像研究甲骨文那样。”
“是！”章士钊肃然立正，然后问道，“关于原日本的文化、艺术、历史等东西...新版教科书该怎么‘描述’？”
张学良知道章士钊说的“描述”二字是什么意思，就是要不要篡改：“不要篡改或捏造，日本的文化，以‘中国和族文化’的身份并入中国文化里，跟汉族文化、满族文化、朝鲜族文化、蒙古族文化、回族文化、藏族文化、苗族文化都放在一起，这样，和族人就知道他们本族的文化是中华民族文化的一部分，而不是独立一个整体；日本的艺术，也是一样的道理，以‘和族艺术’的身份并入中国各族艺术里；至于日本的历史...其实也很好办，我们不歪曲事实，因为没必要歪曲历史。中华民族现在有上百个民族，曾经独立建国的又不是和族一个，五胡乱华跟日寇侵华不是一样吗？辽朝、金朝、吐蕃、女真、蒙古等，都是中华民族里少数民族建立的国家，和族建立的日本国，不是跟它们一样吗？日本和辽朝、金朝、吐蕃、女真、蒙古等国家放在一起，编入中国历史里，和族人就会把自己看成第二个满族、蒙古族、藏族，减弱他们的自我独立认同感，加强他们对中华民族的归属感。其实，事实也确实如此，和族在唐朝就向汉族学习，满族、蒙古族、藏族不也一样都曾向汉族学习吗？如今，各族并一家，民族大统一。历史书，我们不篡改，完全没必要！因为我们本来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如实陈述！”
“汉帅说得对！”章士钊等现场众教育家都连连点头。
章士钊又问道：“那么，对于日本的历史人物，特别是近现代的明治天皇、裕仁天皇等重要人物，该怎么‘描述’他们呢？”他这话的意思也很明显，要不要丑化或抹黑。
张学良笑了：“实话实说！明治天皇确实很了不起，我们仍然赞扬他，毕竟，中国少数民族里出现伟大人物也是天经地义嘛！蒙古族有成吉思汗，满族有皇太极，藏族有松赞干布，和族出了一个明治天皇，不是很正常嘛？但是，注意，不能美化和族的伟大人物，恰恰相反，要重点描述日本在近代是怎么走上一条对外扩张、野蛮好战的军国主义道路的，要重点描述日军在对外扩张中犯下的暴行、兽行、罪行，最后引火烧身、自掘坟墓，招来亡国灭顶之灾，给和族人自己也带来巨大灾难。这样，和族人一代代下去就不会怀念天皇，不会怀念日本国，反而会陷入惭愧以及对日本国历史上那些战争狂人的痛恨和厌弃。说到底，日本文明本就是中华文明分支嘛！日本国跟历史上的辽朝、金朝不是一样嘛？与汉族不停征战，最后未能成功取代汉族统治中华，日本国就是没有成功问鼎中华的第二个蒙古、第二个满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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