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白玉堂听到了展昭的自言自语,随口问道。
“怪不得江湖人传——锦毛鼠表面张狂霸道,真正的心机却从不轻易外露,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物!”
展昭脑中如此想着,听他一问,便自然而然地开口说了出来,而面前那人,已办勾起唇角,黑熠熠的一双眸子中似有波光闪动,微微笑道:“笨猫,既然知道白爷爷是何等人何等心就好——说吧,你到底如何打算?”
“那花飞宇调到粮草大半会原路回返辽营,若按他方才所说天黑之前须赶回营内,两地路程应该并不算远,我们不如在此坐等,待他折返回来,跟了他去,寻到辽营方位再细做打算,从长计议,不知玉堂意下如何?”展昭略微思量了一下看向白玉堂问道。
白玉堂与他相视一笑,道:“当然是——正合我意!”
***
晌午时分,耶律宣景正欲回帐内用午膳,却见两名兵士手足无措地立在帐前,一见他回来连忙上前道:“大人,方才有一女子硬闯大人帐内——”
“谁敢如此放肆?为何不将她拦下?”耶律宣景面色一沉,一边掀了帐帘大步迈入一边斥道,冷不防一道紫色的影子直直飞了过来,猛地撞进他怀里。
“什么人?!”耶律宣景一惊,一掌推出,将来人击倒在地。
“痛死了!德烈,你出手好狠!”
“伦哥!是你?”耶律宣景定睛看那赌气坐在地上不起的人,半皱起眉收了势,一手将她提了起来,“你何时回来的?”
那身着紫色团衫的女子——耶律伦哥并未因他不甚温柔的动作和语气恼怒,反而笑吟吟地拉了他的手,道:“你要我办的事我都办好了,当然要回来!”
“哦?当真都办好了?”耶律宣景半信半疑地挑眉看向耶律伦哥,并不确定这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女能如此轻易地完成他交予的“任务”。
“当真!德烈,你不信我?”
耶律伦哥扬起睫毛回望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耶律宣景,不免多少有些委屈——毕竟,潜入宋军营内是冒了生命危险的;而她,却是为了他心甘情愿地去冒险的。
“你不该叫我德烈,我是你叔叔。”耶律宣景冷冷地收回自己的手,提醒着耶律伦哥某些不可逾越的现实。
“我们只是远亲,父亲不是还曾经想过要把我——”
“伦哥,别忘了你答应过什么我才同意带你出征,我不想听和正事无关的东西。”耶律宣景沉声打断耶律伦哥,走回案后坐下。
“我——你难道不知我为了什么采取冒这个险?”耶律伦哥微微涨红脸,低声嘀咕。
“营中女将并非只有你一人,既然自愿来到阵前为国效力,就不要把自己当成铁俪家的郡主。否则我可以立刻请仲玄送你回上京府中。”
“知道了,我一切都听你的就是。”耶律伦哥见耶律宣景当真有些不悦了,不得不低了头小声道歉。
“嗯。”耶律宣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道:“说吧,你此番前去事情办得如何?”
“那孙秀只是个贪恋名利富贵的小人,根本敌不过包拯和狄青,自然也无法如你当初的吩咐,借他之手除掉展昭和白玉堂。所以我不得不改变计划,用其他手段达成同样的目的……”耶律伦哥轻轻浅笑,脸上的天真甜美转眼被一股狠辣取代。
***
“他们摔下悬崖?尸首何在?”
耶律宣景听耶律伦哥祥述了事情的经过后突然发问,令她不禁一愣,好一会儿才嗫嚅道:“摔下悬崖要如何寻找尸首?而且我给了那孙秀一枝毒箭,他那副将大惊失色,只将展昭和白玉堂逼到崖下就赶回去复命了……”
“为什么擅自决定,动手诛杀孙秀?此人还有利用价值。”
“此人卑鄙无耻,贪婪好色,我不喜欢他!所以才趁他们打得不可开交时给了他一枝冷箭,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提起孙秀,耶律伦哥又得意起来,说得眉飞色舞,却忘了注意耶律宣景的脸色。
“胡闹!两军交战对垒非同儿戏,岂能容你乱耍小孩子脾气高兴如何便如何?如此任性如何能成大事?”
“我又不是男人,整天只会想着成什么大事!我只想做我最心爱的人的妻子,可以和他纵情驰骋在大草原上,闲看日升月落……”耶律伦哥扁了扁嘴,虽然知道此时多说只会令耶律宣景更生气,还是忍不住对他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你……”
耶律宣景正欲开口教训,却听门外有人道:“大人,王爷请你速到中军帐……”
“回禀王爷,我马上过去。”耶律宣景应了一声,站起身对耶律伦哥道:“既然回来了就早点回自己帐中休息吧。”说罢,顾不得岸上饭食一口未动,匆匆走了出去。
“仲玄,难得你主动唤我前来啊,莫非今日有什么特殊之处?”
耶律宣景步入中军帐中,见只有萧仲玄一人,便走上前去,随意在他身侧坐了,直直注视着他的侧脸,好一会儿才见那双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稍稍放松下来,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这两日操练得如何?”
“只要元帅一声令下,随时皆可出战。”耶律宣景笑着,随手倒了一杯茶送到萧仲玄唇边。中原产的上选毛尖,老王妃最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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