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他压根没什么案底,也没做啥坏良心的事嘛。
至于从小就长得凶巴巴的,那不能怨他。
他爹娘说了,这叫婴儿肥,是福气。
虚惊一场。
尽管如此,涂宝珍还惊魂未定,“阮文你跟这人有什么好谈的。”
“他敢来找我给我个通知,说明良心还没坏透,万一说的是真的呢?这种人消息灵通的很,打交道倒也是有必要。”
涂宝珍还是不放心,“可万一是别有用心呢?”
“没事,在学校里还怕他别有用心?”阮文不打无准备的仗,虽然距离车匪路霸横行的年代还有些距离,但这两年的治安的确不算特别好。
阮文一向奉行广结善缘的原则,但这个善缘也不止是和公安局、政府那边。
三教九流,未尝不是结交的对象。
“对了,他刚才说有人打你的货的主意,你打算怎么办?要不我过会儿去找我爸,让他给你找点人?”
“你爸都退伍那么多年了,别为难他了,没事我这边有安排。”
谢蓟生不是白来的,在她的工厂里里外外摸排了一个遍,给出了扩建的方针,又是做了其他安排,“化纤厂那边我安排了一些退伍的军人,不过不能全塞进去,你这里虽然离研究所近,但也不能总靠那边,我给你安排些人你看怎么样?”
阮文觉得小谢同志之所以提什么工厂扩建,完全是有目的的。
比如说,就想着往她这里塞人。
扩建嘛,紧接着就是扩招。
招人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谢蓟生考虑的的确周详,阮文由着他安排人。
就是还没来。
谢蓟生的人还没来,倒是打主意的先来了。
阮文觉得这事情也够巧合的。
她摇了摇头,“我已经招了人,不过还没到岗,估摸着也就这两天了。”
涂宝珍不知道阮文这是在宽慰自己,还是真有这么个安排。
她心魂未定,火车站等着的时候,都没看到冲她招手的陈主任。
一行三人是坐出租车回去的。
陈主任感慨万千,“要不是因为你和老涂一天一个电话,我是真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回省城工作。”
她当年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离这里,如今又回来。
时过境迁,有些事情,倒是该放手了。
“那不是没信得过的人嘛,你帮我管几年,等回头把人培养出来,您就可以退休过清净日子了。”
陶永安也说服了陶永晴来省城这边工作。
在陈主任手底下锻炼两年,要是真有这个能力,将来未尝不能挑起大梁。
本来在这件事上,阮文也多少亏欠着陶永安。
再者说,举贤不避亲。
如果陶永晴没这个能力,那就另当别论。陶永安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陈主任看她把事情安排的那叫一个明明白白,忍不住刮了下阮文的脸颊,“难怪你春红大姐说,你就是个鬼精灵。”
二棉厂会计室的三个大姐都是好相处的,当时阮文度过了还算不错的办公室生活。
“对了,郭安娜现在怎么样了?”
提到郭安娜,陈主任也忍不住叹气,“疯疯癫癫的。”
当初未婚先孕闹的沸沸扬扬的,本来郭母是想着把女儿跟魏向前栓死,省得这人去读了大学,反倒是把自家闺女给抛弃了。
结果呢,人算不如天算,这一闹不要紧,魏向前脑壳发昏差点把阮文给掐死。
考上大学又如何?
在监狱里蹲着这辈子都甭想出来。
郭母的如意算盘算是彻底毁了。
女儿未婚先孕,准女婿礼金没准备好反倒是把自己弄进了监狱里面前途无望。
郭安娜疯了。
郭母要她去堕胎,她不去。
最后母女俩起了争执,双双进了医院。
孩子没了,但郭安娜也不能再生了。
郭母大受打击,一夜之间苍老不已。
“不看到孩子还好,看到孩子就觉得是自家的。”陈主任叹息,“不发疯的时候,倒是稳重了不少。”
阮文沉默了下来,这是她没想到的。
“你也别往心里去,这又不怪你。”陈主任知道阮文什么想法,“她识人不清,而且那个魏向前还险些把你给害了,当时要不是有人救了你,现在坟头草都一米高了。”
阮文被这话逗乐了,“我非要把您请来,张厂长生气了吧?”
“他生什么气,高兴着呢。”陈主任冷哼了一声,“这不现在厂子管理权都下放了,我一走碍事的没了,他就能随心所欲了。其实我也不想再呆在棉厂了。”
这两年总是提改革改革,可是改革改循序渐进,而不是一步跨出去,能把蛋扯着那种。
二棉厂也改革,之前陈主任还能提意见,现在成了张厂长的一言堂。
她即便是不被阮文请来,也快被内退了。
“阮文,改革是好事,像你这种是好事,可有时候又不见得是好事。我现在还不算老,希望能帮你做点什么,也算发挥余热了。”
阮文听到这话心头一沉,她强装出笑脸,“您哪里老了?一点都不老好嘛。”
“就是,陈阿姨您一点都不老,我爸现在还跟他那些年轻的研究员们没日没夜的研究,你比他还小两岁呢,哪里老了?”
涂宝珍有些听不懂,就像是她有时候听不懂父亲的自言自语一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陈阿姨神色时而轻松,又时而沉重。
不过她知道该怎么哄人开心,就像是她一贯哄父亲开心那样,“阮文的工厂可是要做大做强的,就指望您来主持大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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