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嬴政第一次提出要给他一个职务,盖聂也是有野心和抱负的人,并不想一辈子都在秦王身边做一个护卫,如今机会既然来了,拒绝的话似乎也不太好。
稍稍犹豫之后,他还是选择了接受,毕竟是让他当罗网的首领,而不是一个小卒子,那么他或许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来尝试着改变一下罗网的行事作风。
于是他躬身一礼,郑重道:
“臣,遵旨!”
“很好!”
嬴政点点头,对着还跪在下方的六位剑奴威严道:
“盖聂以后就是你们的首领,稍后我还会派遣一名副首领协助,他们两个人代表的就是寡人的意志,你们务必要遵守他们命令!”
“是,大王!”
嬴政所说的副首领自然就是赵高了,这并不是因为他不信任盖聂,而是这种庞大的权力并不应该没有制衡。
他相信盖聂不会背叛,但是他同时也不会故意用权力去考验盖聂的忠诚。
人,都是经不起考验的。
赵高是一名很有能力的宦官,他自幼入宫,为人勤奋,又精通律法,还能写一手漂亮的书法,所以经常被嬴政带在身边做事。
而他又极为擅长察言观色,所以很得嬴政的信任,如今这份信任就化作了一个天大的机会——执掌罗网。
哪怕是与人共掌,哪怕自己是副手,但赵高还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让嬴政心中暗爽。
有的时候,身为上位者,权力带来的快感之一不就是可以随意操纵他人的命运么?
虽然嬴政不会这么肤浅,但是人之常情下,面对同样的赏赐,赵高的表现就比盖聂更能赢得他的好感,这也是赵高能爬的这么快的原因之一。
他是真的很懂对方最想看到什么,然后就让对方看到什么,这样一来,刷起好感度那还不是噌噌的。
盖聂和赵高领命之后,就去罗网的总部取来了杀手名单献给嬴政。这个东西之前乱神他们为了表示诚意,没有乱动。因为即便是天字杀手,也没资格知道罗网的人员名单。
“天、杀、地、绝、魑、魅、魍、魉,罗网的分级还真是不少。”
嬴政一边翻阅着手里的名单,一边询问道:“依你们之见,寡人想要保证罗网的忠诚,应该如何做啊?”
赵高很懂身为副手不能抢上司的风头,于是低了地头,没有立刻应答。
这一个细节让盖聂也很舒服,虽然他明白赵高的存在本就是用来制衡他的,但是赵高很会做人,并没有引起他的敌视。
“回王上,罗网杀手虽多,但绝大部分人都只知道听命行事,只要能保证天、杀两个层级杀手的忠诚就可以了,下面的杀手一般都是跟着上级做事,他们的忠诚可以由他们各自的上级去分别确认。”
“你说的很有道理,赵高,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嬴政点点头。
“奴婢觉得,罗网中人的组成过于复杂,难免会掺杂别有用心之人,王上或可派遣一些铁鹰锐士填充其中担任中坚,既能加强掌控,也能缩小隐患。”
赵高弯着腰恭声禀报。
“铁鹰锐士么......”
嬴政沉吟了一下,“那些可都是军中精锐骨干,一旦大规模抽调,恐怕会影响到军队的战斗力,这一点寡人需要再考虑考虑。你们先回去整合天、杀两级的人手,七日之后全部带到这里来,寡人会考验一下他们的忠诚。”
“是,大王。”
盖聂和赵高离开之后,嬴政对着身边的小太监吩咐道:“去,把国师找来。”
月神飘飘袅袅地进入秦王殿之后,就听到嬴政说道:
“国师,东皇阁下曾经说过,你们阴阳家有可以辨识人心的法术,不知是真是假?”
“此事不假,阴阳五行无所不包,人心亦不能脱离,我阴阳家的读心术就可以读取他人内心想法。”
月神粉唇微启,清清淡淡地回道。
她还记得水千幻的叮嘱,不要在嬴政面前吐露控心咒的存在,这很有可能会让他们被嬴政忌惮和排斥。毕竟没有任何人愿意亲近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操纵自己心智的人。
所以她只是说明了一下读心术的作用,关于控心咒的事一个字也没有提及。
“很好,那不知国师可会这门法术?七日后,寡人需要确认一批人的忠诚,国师可否从旁协助?”
嬴政闻言大喜,连忙追问道。
“这是自然,东皇阁下已经交代过了,我会尽量满足陛下的要求。不过如果人数太多的话,我可能需要再调集一些人来。”
月神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大约五十之数。”
“那只需要再来一人就够了,我立刻传信回去。”
“好,有劳国师了。”
......
七天的时间过得很快,阴阳家派来了一名专精控心咒的弟子。
他虽然穿着阴阳家弟子的服饰,却手持一柄风格奇异的巫杖,皮肤上还布满了暗青色的纹身,看起来颇为邪异。
此人正是驱尸魔。
水千幻招揽他本来只是顺带的,想让他用玩僵尸的经验去跟云中君交流一下药人的制作流程。
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个修行控心咒的奇才。
入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在控心咒上的造诣就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弟子,已经能够做到以人为偶,像是操纵傀儡一样彻底操纵一个活人的心智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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