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擦干眼泪, 走到儿女面前说,“这是喜丧,你们父亲这两年患病, 十分痛苦,他如今解脱了。你们不要太难过,让他舍不得投胎去。况且, 你们父亲是含笑而终的。大郎, 你做得很好, 你父亲以你为荣!”
徐大郎听了, 顿觉欣慰。肖宁抓着他的胳膊鼓励说, “哥, 你听到没!你很好, 父亲会含笑九泉!”
“去做你想做的事,家里有我,有你妹妹。”徐夫人直接要把儿子打发走。大事当前,他不能因为个人私事耽搁。
“还有我!”虎子含泪站起, “我也长大了。”
“好。我们虎子长大了!到祖母身边来, 今天要安排你做好些事呢。”徐夫人强打精神,把孙子招呼过来。
“我的儿,家里靠你了。照顾好祖母和姑姑。”徐大郎声音沉痛, 留恋地看一眼家人, 转身离去。
肖宁随即跟上, 跑出门拦住她哥,小声说, “兄长, 我可以帮你, 我会武功, 还会赚钱,可以女扮男装跟着你。而且,最好一家人一起,不然我们可能成为人质。”
如果一家人离散,肖宁不知该怎么保护在大江南北分散的家人,这任务难度就直接到地狱级了吧。
徐大郎也低声对她说,“我也正有此意,但还得端阳王点头,你放心,到时候自有安排。”
没多久,有消息传回圣京,说是靠近边境的某地,出了一伙儿悍匪,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甚至嚣张到连军饷都劫了!
皇帝震怒!
众人推举赋闲在家的端阳王带兵去剿匪,并追回军饷。
皇帝沉默一阵,也就应允了。但是,散朝后,宫里就有人来到王府,接了王妃和小郡主进宫陪伴太后。
肖宁在家中知道了消息,就跟兄长探讨,“莫非,陛下还是忌讳端阳王?人都赋闲在家了。”不过想想端阳王暗中谋划的大事,肖宁又觉得,这防范也不是全无道理。
徐大郎此时正跟妹子打理家中产业,看看还有什么可变卖的,早闭紧房门,下人也早打发了,但是他还是习惯性地开门出去看看周围无人,再关门回来,跟妹子神秘地说,“来了圣京后不久,这陛下对端阳王的忌讳就没断过!”
“可是当年端阳王保着他和太后一路南下,忠心不二,但凡有一丝异心,早在路上取而代之了!”肖宁虽然没见过王爷几次,可也替王爷不平,一个自愿赋闲在家的人,放弃了一切权利,皇帝还有猜忌。如果端阳王有什么“不老实”的话,也不过是心中还想收复河山,又不是自己要做皇帝。
“那没办法啊,这叫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没好人。”徐大郎自从把事情说开了,就把妹子引为知己,他先前一直保密,可是憋坏了,现在终于能痛痛快快说上一说了。
“本来呢,陛下和端阳王那是同父同母亲兄弟,自小互相扶持长大,又患难与共,而且太后还在,应该是君臣兄弟信任有加。可是,架不住皇后容不下小叔子啊。”
肖宁有些意外,这些事情,她还真是不知道,母亲进宫回来,总说皇后和气得很,“皇后娘娘对咱家还不错,母亲说皇后人很好。而且,外面都说,皇后对端阳王一家极好,对小郡主比公主还亲呢。”
徐大郎一副不屑一顾,“你呀,到底是妇人之见!端阳王赋闲,手上的君权就归了皇后娘家人。国舅一家生怕端阳王又起来,失了权利,自然在皇后面前吹风。而且,自打上次宫里出了事,有人用香害皇后所出的皇子,皇后娘娘就不一样了。虽然表面上还是国母之风,可是暗地来谁都猜疑,毕竟,被差到的几个宫奴自尽了,真正的幕后主使是没有找到的。”
“所以她就连端阳王也猜疑?还给陛下吹枕头风?”肖宁终于明白,他大哥为何总像看小孩儿一样看她,这些个重量级的八卦,她确实没机会知道。
“谁知道呢?”徐大郎不满地说道,“也有可能陛下本身就忌讳这个能干的弟弟,不然为什么端阳王自从来到南边,就再没有子嗣诞下。”
肖宁睁圆了眼睛,身体都坐直了,“难道,陛下他,把端阳王给……”她伸出手做了个切割的动作。
难怪端阳王要暗地谋划去北边儿,这是生气要离家出走?
“去你的!”徐大郎明白妹子的意思后,直接伸手拍她脑袋,“瞎琢磨什么?!”
肖宁这一下挨得不轻,抱头叫苦,“疼,真疼,我是你亲妹子,弄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徐大郎我告诉你,你再欺负亲妹子,小心我揭发你!”
“好啊!”徐大郎才不怕,“赶紧去,满门抄斩你也跑不了!”
说笑归说笑,徐大郎还是正色告诫小妹,“你这张嘴别瞎说!是有这么种说法,有人猜啊,端阳王除了以前在北边儿生的郡主,就没有其他子嗣,是因为自己要像陛下表忠心,就给侍妾们都灌了避子汤药。”
王妃身体不好,侍妾们绝育,那是没有子嗣。
“为了表忠心,断子绝孙,端阳王也是真忠心了!”古代人对子嗣看得多重啊!端阳王对自己也是够狠的。
“为了江山稳固,王爷什么都能忍。唯一不能忍的就是山河破碎!”徐大郎一脸崇拜的样子让肖宁觉得,他已经成了王爷的小迷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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