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王与天帝是什么关系?”墨昀问道,“我母亲是谁?”
“回头你就明白了!”书怀不欲多做解释,当务之急是把这消息告知那条蠢龙,叫他赶快溜回北海。
又是这套敷衍的说辞,和宫翡那番话如出一辙!小妖王面露不耐,但他心知追问不会有结果,只得看着书怀出了门。
看来,在如实相告和百般隐瞒之间,对方选择了后者。
天帝究竟是谁?这位在天界拥有至高地位的人仙,仅仅是因为人仙的身份才被记恨吗?
风仪坐在桌旁,从木匣中取出龙鳞,将它们排列整齐。药铺里那胖子毕恭毕敬地站在他身侧,谄媚道:“总共只有这些了,仙君可还需要更多?”
白芷欠下的债快还清了,这时候就该狠狠地诈他们一把,风仪抬眼看向这凡人,漫不经心地说:“能找到龙鳞,就必然能取得龙角,今后不收龙鳞了,叫他们拿龙角来换。”
胖子一愣,摸不清对方的用意,但仙人发话,哪有他插嘴的道理?他只好唯唯诺诺地应了,将那木匣子抱回药铺,准备好好收藏起来。
他前脚刚跨出门槛,风仪就听到树上响起一声叹息,振翅声渐行渐远。
她一定又在心里念着“可惜”了。
宫翡落在树上,一时竟忘了隐藏气息。龙神察觉到她的存在,仰头看向绿叶中间,与乌雕四目交接。
墨晖还未失踪的时候,宫翡就常在妖王身侧,长清对她并不陌生,见她来到此处,再联系书怀所说的风仪之事,心下便如明镜一般。他将石刻的小龙塞回妹妹手中,叫她先进屋去,这才对着树上招手,唤宫翡过来交谈。
书怀见白芷突然回了屋,长清却没跟过来,心里觉得怪异,便推开门向外望了一眼,恰好看到大鸟从枝叶间飞出,在半空中化成女子形态。
宫翡和风仪竟碰到了一处……书怀关上门,瞟了墨昀一眼。
“我本不是唤她来此。”墨昀极力争辩,“我事先也不知道风仪在南海,这完全是意外!”
意外也好,失算也好,总之她和风仪都迎面撞上了,谁也无法回溯时间,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宫翡做了两任妖王的随从,向来忠心耿耿,书怀倒是不担心她出卖墨昀,但她和风仪针锋相对,站在了截然相反的两面,想来不会太好受。
白芷还在屋里,长清不能耽搁太久,令她起疑。他和宫翡小声说了两句,便匆忙回来寻他妹妹,可就在他与书怀擦肩而过的那一瞬,后者敏锐地感觉到他似乎心情不佳。
没有见到妖王,宫翡是不可能离开的,她就躲在树后等着墨昀外出。墨昀好奇她与长清说了何事,便不再拖延,径直出门去寻她,书怀按捺不住,也要跟上同去。
“大王。”宫翡习惯性地先说了两句好听话,待目光转到书怀这里,舌头却活像打了结,只听她结结巴巴道:“娘、娘……娘?”
书怀一时没听懂她是在叫“娘”,还是在说“娘娘”,自己又不像树妖那样伪装成女仙,这二字从何谈起?看样子,宫翡这几百年,活得是越来越过去了。
墨昀见话题马上要被带跑,连忙催促宫翡快讲正事,她这才正了神色,将风仪和凡人的那番对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龙鳞有许多片,龙角却只有一对,它可是生在长清头上的,这要是活活拔下来,与砸开他的头颅又有何异?书怀头皮发麻,又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难道风仪要龙角,他们就必须双手奉上吗?
绝无这种可能!
“属下以为,他要从白姑娘这里入手。”宫翡道,“所能获知的讯息,眼下就只有这么多,大王若是没有旁的吩咐,属下就回城了。”
从白芷这里入手,多半是要在白家的负债上大做文章,不过,不管风仪打了什么主意,在他有所动作之前,书怀绝不会让这对兄妹出任何闪失。
截杀桃花娘娘的那次,正是由于他的疏忽,才没有护得晴光周全,这回风仪盯上长清,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其奸计得逞,否则他不光是对北海龙族无法交代,更会觉得自己无能。
只是书怀一直没有想通,那个玉盘究竟是把谁设为了此行的目标?
他离开冥府,是为了斩杀害人妖孽,但南海分明一派祥和,玉盘将他们送到长清身边,反倒帮了龙神一把,风仪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其间定然还潜藏着阴谋。
敌在暗,我在明,在不清楚对方目的之前,处处都可能存在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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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章节名不是我起的,我真没这么闲。
看我摸鱼的旁友爱给我滴章节起名啊。
还爱给我的龙龙起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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