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哥他…有一点焦虑症。”王梅坐在沙发上,神色为难,语气苦涩而暗含忧虑“也谈不上遗传,我们家往上算三代都没有这个毛病。他是天生的,打出生起,脾气就很古怪,不入群,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发脾气。性格也极端,不喜欢就巴不得那个东西消失,要是喜欢,就谁也不能碰。”
王梅絮絮叨叨,竹笋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出来。宋光明摸出一根软趴趴的烟,点燃一口气吸了一半,却连一丝白烟都没吐出来,全咽进了肚子里。
宋致还是蹲在老地方,眼睛已经转移到方觉夏脸上,表面上是在放空,但目光若有实质。
方觉夏只是听着,没有表态。其实很久以前他就对此有所怀疑了,所以但凡和宋致之间起了点什么矛盾争执,他能避则避,不能避便一笑而过。因为他知道一个思维与常人有异的人,道理是说不通的。
王梅的这段话只是验证了他的猜想而已,所以方觉夏并不觉得奇怪。
一时没有人说话,王梅干咳了一声,继续道:“一开始我们没有告诉你,是不想你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我原以为,这两年他的症状已经越来越轻了,医生也说,轻度焦虑症只要不受刺激就没多大关系。但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作,而且还牵连到了你……”
“唉,都怪舅妈没有考虑周到,从一开始我就应该要他离你远一点的,都是我的错!”说完,王梅掩面而泣。
方觉夏摇摇头,安慰了王梅几句,把她哄回房间,然后自己也起身上楼。
从头到尾,宋致在他眼中就是一团空气,不曾正眼看过。
方觉夏并不是一定要怪谁,这是很多因素叠加在一起而导致的结果。王梅的确有所隐瞒,但最大的罪魁祸首,同时也是直接犯罪人,就是宋致无疑。
脚上的伤口已经不痛了,但方觉夏是个乖觉的人,他惜命,吃一堑长一智,睡之前想着,以后一定要离危险源头远一点。
任何情绪障碍,都不能成为伤害他人的理由。
哪怕这个人的确值得同情。
但他清楚记得自己说过,下不为例。
宋光明回房前喊了几声宋致的名字,可想而知并没有回应,宋光明叹了一口气,不再管他。
没人给宋致留灯,今晚连月色都飘渺,紧凑的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一直到凌晨三四点,宋致的脑海中还在浮浮沉沉,光怪陆离的色彩不断回闪,他就像看了一场诡异的走马灯。心脏依旧在规律跳动,但似乎失去了循环血液的功能,从而使胸腔处空洞而又无法喘息。
他无法调动自己的任何器官,尽管他的思维已经渐渐清明,但只要他一用力,呼吸就会变得困难起来,汲取氧气时喉咙像被刀片割裂。
他在进行一场和自己的拉锯战,人类身体自保本能和内心深处精神上的渴求各据一方,彼此抗衡。
也不知道是哪一方先退了一步,宋致如同梦游的人被突然惊醒般处于乏力濒死状态,豆大的汗珠不断冒出又滑落,难以抗拒的悲怆席卷了每一个细胞,恐惧将他层层淹没。
由于坐得太久,宋致起身时腿一麻,膝盖与地板相接时响应巨大,隐约还能听见骨骼碰撞的清脆声。
宋致却顾不上这么多,他四肢并用,所有的重量都靠一双手支撑,为了不弄出动静,他几乎全程膝行爬到二楼。
跪坐在方觉夏房门前,宋致犹豫着抬起手,几次收回又落上去,最终轻轻搭在门把手上,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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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这次真没什么好说的,开始自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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