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靖看着倒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方轻云,整个人都愣住了,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然床那么大,足够好几个人睡觉,即使方轻云睡姿不好,他也有足够的地方睡觉。可问题是他真的要跟方轻云躺一张床上睡觉吗?
他心里好慌,他有些担心方轻云会不会半夜在醉酒的影响下突然兽Ι性Ι大Ι发对他做出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来。
他原本就是男人,对男人被下Ι半Ι身支配的本性还是很了解的,他当年就是在花楼里酒后乱Ι性丢掉了自己的童子身的。
罗靖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发呆,过了好半天,睡得迷迷糊糊的方轻云醒了过来,坐起身来看向还没睡的罗靖,说:“你一直没睡吗?”
罗靖尴尬的应了一声:“嗯。”
方轻云笑了笑,说:“现在这个时辰差不多该叫水了。”
她只穿着中衣出去唤人备水,外间很快有了动静,一个大浴桶被抬了进来,一桶桶热水被倒入浴桶里。
方轻云回来看了他一眼,说:“你先沐浴吧。”
罗靖脸色一僵,自从与方轻云灵魂互换之后,变作女子,他最难以接受的事情就是沐浴了。
没想到现在还有更难堪的时候——在身体原主人面前沐浴。
罗靖结巴一下,说:“你,你先,先洗吧。”
方轻云好笑的打量了他一会儿,问:“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罗靖:“……谁,谁害羞了?”他咬牙切齿,“我先洗就我先洗!”谁怕谁啊!
他一副奔赴战场要英勇就义的表情朝浴桶走去。
他因为换了身份,担心引起别人怀疑,平时就不喜让丫鬟伺候,沐浴的时候更不会了。
方轻云实际上根本没有像罗靖想的那样关注他,她在新房里把床铺故意弄乱,地面上扔的衣服也故意撕破一点,弄得比较像干了某些事之后的场合。
罗靖很快就沐浴结束,方轻云叫人换了浴桶,自己也沐浴一遍,洗去一身酒气。
她洗完后对罗靖说:“该睡了,你就别傻乎乎的在椅子上坐一晚上了。今天熬一晚上不睡,难道以后夜夜如此?”
罗靖犹豫的走向床边。
方轻云把一床被子折叠成长条状,放在床中间,划分好分界线,对罗靖说:“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罗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有这床被子当做分界线,心里忽然就感觉安全了不少呢。
他爬到床里面躺下,姿势板正的躺直,双手叠加放在腹部,闭上眼开始睡觉,一看就是接受过良好规矩教育的样子。
方轻云收回目光,躺在床靠外的位置,也闭上眼开始睡觉了。
一觉睡到她平日里习惯起床读书的时辰,良好的生物钟叫醒了她。
她睁开眼,迷迷瞪瞪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从床上坐起身来,下床穿衣服。
罗靖觉浅,哪怕昨夜里半夜才睡,也被她的动作吵醒了。
醒来的罗靖同样迷糊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嫁回家了。
他慌忙起身:“现在什么时辰了?”
方轻云笑了笑:“不急,现在还早,还有半个时辰才去敬茶。”
罗靖松了口气,手忙脚乱的穿起衣服来。
女子衣服繁琐,他这么久了穿衣也不太熟练,方轻云见了微微摇头,伸手帮他穿了起来。
罗靖尴尬得脸都红了,手脚不知往哪儿放,只能僵硬的立在原地让方轻云帮他穿衣服,叫伸手就伸手,叫抬脚就抬脚,跟个提线木偶似的。
在穿好衣服之后,方轻云才唤下人进来伺候洗漱。
洗漱完,差不多到了时辰,方轻云就带着罗靖去正院给安平伯和安平伯夫人敬茶请安。
这是新嫁娘不可避免的一道程序。
好在安平伯和安平伯夫人对‘方婉婉’虽不喜,但也没有讨厌到打算故意为难他的地步。
安平伯夫人对‘方婉婉’的态度甚至比平阳侯夫人更好,起码她没有明晃晃的恶意,表面功夫也做得挺好的。
罗靖看着自己的亲爹亲娘坐在主位上,心酸的端起茶杯给安平伯敬茶:“请父亲喝茶。”
安平伯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给了他见面礼,训了两句话:“你们小夫妻俩日后互相扶持,好好过日子。”
罗靖尴尬的低着头应声:“谨遵父亲教诲。”
他又端茶给安平伯夫人敬茶:“请母亲喝茶。”
安平伯夫人只是用茶盏边缘沾了沾唇,就放下茶杯,给罗靖送了一套红宝石头面:“这是当年你祖母送给我的,如今传给你。”
罗靖并不觉得荣幸,只觉得尴尬不已。因为这是女子的首饰头面,传给长媳的。
他还要露出受宠若惊的笑容道谢:“多谢母亲。”
在敬茶结束后,罗靖作为长嫂认识一下罗家其他成员。
安平伯的妾室没资格露面,只有安平伯夫人的嫡幼子罗飒,和安平伯的一个庶女与罗靖互相见了礼。
安平伯府的子嗣比平阳侯府少许多,安平伯就两个嫡子和一个庶女,不像平阳侯,子女有六七个。
安平伯府一大家子人一起吃过早膳,就各自散去。
方轻云回去后就唤来自己院子里的管事,把管理院子的权力交给了罗靖。
反正这本来就是他的院子,现在让他来管名正言顺。
罗靖接过管理权,一点也没有生疏,得心应手,十分熟练。
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安平伯夫人发现自己这个儿媳竟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差劲,她本以为在乡野长大的‘方婉婉’连自己的院子都管不好,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进入正轨,把那些关系复杂的家生子都管得服服帖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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