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楚阙沉默了下来。
少年白净修长的手指缓慢抚过沉睡人的面颊，最终在那人失去血色的唇瓣上不舍地停了下来。
他反复摩挲着那两瓣柔软，动作比起情、色的意味来，更像只是单纯地找到了心爱的玩具。似是思考了很久，楚阙才淡淡回复道：“那不关你的事。”
他顿了下，又问：“……他什么时候才会醒？”
无玄静默地注视着他的手指，神色像是不虞，却被他本人硬生生地压制了下来。
“最后一次了，应该要到……春天。”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这次本来不应该这么快，只是……”
楚阙垂眸笑了一下。
“也好。”他平静地收回了手，眼神却依然眷恋地停留在那个人的脸上，“那个人对他的喜欢……根本就不坚定。”
或者说，是不堪一击。
“我等他醒来吧。”
像是做了妥协，楚阙恋恋不舍地将目光移开，转向无玄：“……他有说醒来后的打算吗？”
高大的青年缓缓地摇了下头。
“楚阙，你的脸。”他连名带姓地叫他，语气很平，“他记得你的脸。”
楚阙琢磨出了无玄话语里的深意，反倒是笑了起来。
“阿玄，我们是站在同一条船上的。”
无玄浅色的眼瞳猛地缩成了一根针。
楚阙和无玄几乎是不欢而散。
他们二人相识太久，对彼此都知根知底，包括沈陆——有一些记忆更像海平线下的冰山，那些表面上的平静只是展露的小小一角，实则深不可测。
楚阙在云景禅寺里住了下来。
就如无玄所说的那样，他离不开他的面具。
因为那个人……记得他原本的脸。
当年，那个不省人事的少年被爱、欲催化失去理智的他和无玄，囚于这座外表冠冕堂皇的佛殿。当着高高在上普度众生的佛像的面，将那个人没日没夜地侵占，恨不得将自己完全融化在他身上。
疯了。
那段迷乱火热，潮湿又绮曼的时光，甚至那个人的身体内部的温度，他一直无法忘记——甚至到今天，他每次回想起来身体还在熊熊地燃烧着热度，久久不能消退。
……当时无玄是最早一个清醒过来的。
在意识到自己趁人之危，上了暗恋多年的那个人后，无玄竟然不敢面对接下来的后果，匆匆地逃离了佛殿，留下满地的不堪与污浊。
至于自控力相对较差的他清醒后，正好对上了那个人悠悠转醒的目光——
他们面面相觑，可笑的是，直到那时，他身体的一部分还在那个人温暖的身体内，贪恋地不肯离去。
更为狼狈的是，还有湿热的液体，不断自二人身体相接处汩汩流出。
……那之后的故事，他就不太想回想了。
被自己信任的人如此对待，如果换作是自己，也永远不会原谅对方的……吧。
楚阙静静地凝视镜子里自己的脸，终于如面具破裂般，露出一个略微苦涩的微笑。
唉。
只是。他用着现在的这样的脸，好像也没做什么讨别人欢心的事啊。
好事都被无玄那小子一个人做了，自己到如今一直扮演着坏人的角色。
……然而每次只要想到方葵那边的态度，他又觉得好像值得。
明年开春，沈陆就醒了。
一切都会是新的开始。他坚信。
这一边，方葵再次一无所获。
他人已在H市，但并未寻到与自己诡异梦境相关的任何线索。反倒是走到镜湖古镇时，当他看到老师心爱的米糕摊子还在，甚至生意红火一如当时，蓦地就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老师拉着他，让他品尝自己喜欢的甜点时那闪闪发亮的，充满期待的目光还历历在目。
……那一切才过去没多久，如今的他……却只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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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匹大法好！呜呜呜
后面就是逐步揭露过去，方葵的火葬场，老师醒来的修罗场，蒸肉，这样那样，e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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