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方闭了闭眼,良久,空荡荡的寝殿内才听见秦羽方嘶哑而又沉重的声音,“你母妃也是这样想的吗?”
秦涛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等儿臣当上皇上,母妃就是太后,整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母妃盼这一天好久了。”
秦羽方心中悲凉,将手抬起覆住自己的眼睛,良久,终于睁开双眼,长长的叹息声在殿内响起,“自作聪明,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成功吗?”秦羽方不可否认这算计实在是好,可他的对手还有顾则和秦御。
秦羽方可不认为顾则一点后手都没有,这几天的顺利让秦涛迷了眼吧……
要是以往秦羽方肯定想警醒一番秦涛,可现在,他没这个心思,能说出前面那一句自作聪明便是他的极限了。
秦涛未有所觉,只觉得是秦羽方不甘心罢了,出去了一趟后再回来手中便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只闻那味道,便可知那药的苦。
“喝了吧,父皇,就当是您为儿臣做的最后一件事。”
“畜生!”秦羽方浑身无力,见秦涛这幅恨不得他快点死的样子,胸口一疼,喉咙间涌上一股痒意,猛地伴随着话语声咳出一滩血来。
“既然已经这般痛苦了,干嘛不早点离开比较好呢?你说是吧,父皇。”秦涛在秦羽方咳血的瞬间就往后退了几步,这血是一点都没沾上他,反而是秦羽方身上、床上还有地上到处可见。
“太后娘娘,太后。”外面传来福来公公的声音,听着还十分焦急,秦涛这厢也是细细聆听,知晓是太后来了,勾唇一笑,却是转而表情一变,接着猛一回头,秦涛脸色有片刻的狰狞,看着秦羽方脸上那若有若无的笑,大怒,“你算计我!”
秦羽方无言,却是默认。
秦涛短暂的慌乱过后便镇定下来,脸上浮现了得意,看了看手中的碗,上前几步,竟是直接抢按住秦羽方,将那汤药灌了进去。
秦羽方猛地咳嗽,碗被推落在地,发出“嘭”的一声巨响,秦涛笑,“别挣扎了,这药无色无味,吃进去了,便吐不出来了。”
秦羽方不信,将手放在自己喉间想要催吐,却是枉然,只把自己弄得痛苦不堪,双手终是无力的垂落下来,“孽,孽子!”
秦涛但笑不语,“嘭”是太后带着人闯了进来,秦涛瞬间转变自己的脸色,神情一派哀泣,“父皇啊,您干嘛不喝药啊,喝了药身体才能好呀。”
话音刚落,秦涛见秦羽方似乎想说一点什么,又赶紧扑向太后,声音中气十足,掩盖了秦羽方那小声又是颤抖的声音,“皇祖母啊,您可算来了,父皇不喝药还将碗打碎了,一点也不为自己的身体着想。”
就是现在了,秦涛想,在众人都没看到的时候,秦羽方堪堪举起一点的手就这般滑落了,再也不见丝毫动弹。
眼睛直直的看向秦涛所在方向,未曾瞑目,他到死的这一刻都心中不解,为何他的暗卫去了太后那儿,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好了,皇帝已经走了。”太后动了动脚,将秦涛的手摆开,径直走向了皇帝,“哎,哀家可怜的孩子啊。”太后神情悲悯,轻轻的将秦羽方瞪大的双眼抚闭,紧接着道,“皇上,驾崩了。”
瞬间,所有人都齐齐跪下,神情哀伤。
秦涛同样垂着脑袋,嘴角向下瘪着,看上去哀伤至极,眼里却是极大的喜悦,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至于太后,怎么可能是真来救皇帝的,只是一场戏罢了,让秦羽方以为希望近在眼前,却又绝望,也保自己万无一失,万一秦羽方还有后手,这不就正好,以为太后是来救人的,用太后的名义在保下他。
皇帝驾崩是大事,大臣们来得很快,先到的是后宫嫔妃们,所有人都跪在乾清宫前,神色哀凄。
苏媚和秦御同样也在,他们身份高,跪在最前面,苏媚和秦御都低头一言不发,至于顾则现在还没有到呢。
秦涛眼神瞄到苏媚她们,见她们如此沉默,心里不知为何总是有点没有底。
倒是白素素在一边哭得情真意切,嗓音大得,在场的人都知道婉妃爱惨了陛下。
很快,大臣们都来了,国不可一日无主,当下便有大臣出言,恭请太子登基。
秦御还未发话,太后就已经开口道,“这事皇上给哀家说过,皇帝病重,等不急诸位大臣来,便先告知了哀家,皇帝有意立二皇子为皇。”
太后这话一出,众人哗然,不过怀疑倒不是很多,秦羽方之前那么偏向秦涛,众人都是有眼睛看得到的,因此眼下太后这般说,众人倒是觉得很有可能。
“太后,这于理不合啊,太子继位才合乎礼法。”有大臣出言道。
太后点头,“哀家知道,可是将皇位传给二皇子是皇帝亲口嘱咐的。”
太后话音刚落,秦涛便出言说道,“本殿有圣旨在,福来公公宣旨吧。”
福来公公点头,接过圣旨,一字一句的将圣旨的内容念得十分清晰,大意就是朕感觉现任太子不行,废除了秦御,现在立二皇子为太子然后登基。
又有几名位高权重长期保持中立的大臣上前验了圣旨的真假,期间,他们的神色惊疑不定,良久才道,“这圣旨是真的。”
朝臣哗然,都悄悄偷瞄秦御,想要知道这位太子目前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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