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他的眼神太奇怪,沈静静错以为他不舒服,掌盖在他额头试着体温。
“嗳..没有发烧,难道是胃难受?”
少年英气眉尖浮上忧心,卷起袖口轻轻地有规律的揉胃部,希达鲁凯斯心底莫名升起一个声音说着‘他不是坏人或许试着信任’。
念头一闪而过,也勾起希达鲁凯斯的别扭,他扭了扭身体想要躲开对方的按摩。
“没..没事..”
沈静静收回手,目光柔软,“你可是我的宝贝,千万不能有事呀。”
“你的宝贝不是叫小凤仙的鸟?”
话一出口,希达鲁凯斯想扇自己大嘴巴
沈静静瞧着人,双眼浸透春水,仿佛要暖化冰雪,对着这样的目光,希达鲁凯斯不自然别开头。
“要杀.就杀..不要玩什么花样...”
沈静静扶上他的脸,轻声说道,“一条命,自己都不心疼一下吗?”
希达错愕回头,与乌瞳相遇,清澈、如榴花般..他拢着眉尖,恍惚地觉得这词形容一个海盗不合适,接下来沈静静的话掀起一场漩涡。
“或是没人心疼..我来心疼你的命如何?”
希达鲁凯斯彻底傻住了。
沈静静膝行挪去男人上半身侧,捧起他的头搁在腿上,拍了怕他胸口,慢慢地用一种怕惊吓鸟儿的语气,柔而又柔地说道,“别怕,我会对你好的。”
“....”
希达鲁凯斯嗅着少年衣服味道,干净地..有一种容易沾染上其他气息的错觉,脑中产生酒醉般微醺...甚至感觉到胸腔中心脏跳的好快。
噗通..噗通..噗通...
稍作放松,连日来疲惫如猛兽般呼啸而来,伴着少年柔嫩嗓音,他沉入黑暗。
“别怕,你是我的宝贝。”
“我会对你一辈子好。”
“没有人会有我这样对你好。”
沈静静噙着笑看人入睡,却没有停下安抚的拍拂,透过那些飘渺的声音,她专注看人眼睛浸透了无机制的幽冷。
——真乖。
希达鲁凯斯不知道睡了多久,也许一会,也许一天,他被关在这个封闭的船舱中,早失去辨别时间的感觉,隐约记得进来前是白天,很长一段时间除了黑暗,只有饥|渴伴随他。
沈静静轻柔慢语解脱了他的痛苦,只有少年才能救自己念头悄然发芽,希达鲁凯斯没有察觉自己变化,他只觉得少年有很多事无法时常留在他身边,他有一种痛苦中煎熬,等待那一丝清凉的风垂怜。
渐渐希达不满足于每日一顿饭交谈功夫,他想要少年多一些、多一些陪伴,愿望催生欲|望、贪婪。
...想要少年更多一些和他说话,快乐的、不快乐的..多说些,他想要了解。
...想要少年黑发缠绕他指尖,感受绒羽发梢划过掌心的瘙痒。
突然有一天,沈静静对他说道,“你想出去吗?”
希达鲁凯斯下意识抵抗这一句话,他的脑中基拉图亚王子责任感发挥作用,“我可以出去?”
“当然,我说过会对你一辈子好。”
沈静静微笑着却无视了他赤热的眼神,好几天前就不捆着希达鲁凯斯,从某种角度将人和动物一样,当它认为你是唯一,跑多远都会乖乖回来。
希达鲁凯斯睁大眼,他抓住沈静静手腕,激动道,“如果我让你和我一起走,你愿意?”
沈静静秋水般双眸印着不解抬头看他,但毫不惊讶会这样说,“你是让我上岸?那可不行...我不习惯路上的生活,最重要离开大海,我要怎么养活你呢...”
“跟我去基拉图亚,我是那的王子!”
希达鲁凯斯注意到手掌中腕子纤细仿佛一折就断,微微诧异转眼想到他正处于雌雄莫辨的年纪,倒也正常,很快沉迷这种有别于女性的娇软,他不大懂这种变化,下意识知道若没有少年一侧,即使远远离开,灼烧般煎熬会凌|虐未来每一日。
...必然苦痛无法呼吸...
“那我的船怎么办?阿爷上岸去了,他和我说让我看好船来着。”
沈静静抽回手腕托着脸颊,软绵绵地犹豫诉说他的为难。
希达鲁凯斯手一空,残留手中温度迅速冷却,他不喜欢有人贸然碰他,他蓦地窃喜,这不是侧面证明这孩子雪白如纸,片刻又难过于他不懂。
“你阿爷要什么时候回来?”
沈静静摇了摇,目光恍惚,“阿爷没说,但我听他和手下说,这次丰收要去基拉图亚..哎呀...”她跳了起来抓着人,又惊又喜,“你刚刚说,你是基拉图亚的王子?”
希达鲁凯斯被他冷不丁地一扑推地往后倒,他好歹是个成年男子,一会便调整过来,心理却得到莫大满足,少年对他虽然好,始终保持距离。
如此贴近的距离只有最开始一次,这个小意外,希达鲁凯斯与人十分贴近,低头对着莹白额头、眉尖、鼻翼,浓密微翘的睫毛****..犹如花骨朵的肩骨,所有秀气极了,却符合他希望,他想象。
无论他说什么,这一刻希达鲁凯斯迫切想要去实现。
“我想我阿爷,你带我去都城找我阿爷吧。”
伊兹密入基拉图亚过了很久,他以为西台王受遏制不敢发兵,也会做些什么,可军队就那么顿在黑海对岸,他这位皇太子受困维谷、面前艰难重重,还要面对基拉图亚王无时无刻的逼婚,塔缪里丝公主自以为是的亲近,心底压抑不住冒出西台王、他的父亲是不是将他待价而沽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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