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至半夜,相钰醒了,高床软卧,他下意识往怀里一看,却发现怀里却空空如也。
相容不在!
相钰登时坐起身,一把拂开帷幔,在房中叫相容的名字,屋内空空,没有任何回应,房间空荡。
相钰脸色一变,恍惚又旧梦重新扑来,一片虫蚁攀上心头,千万足脚,密密麻麻,突然挤得人发慌。
相钰立即下床,匆匆拢了件外袍,提了盏灯就出去找人。
——
江南夏日的夜晚,天上好大一轮明月,夜幕星光璀璨。
相容正站在塘边,一拢未束的青发及了腰,一衫月白的衣覆在肩头,朦胧的月光笼着他周身。
他手里头提着一盏灯,抬袖提灯,正往塘里头照着什么。
晚风吹拂,塘里一片青碧连接,就见灯下,一杆净植的绿茎托着一朵粉白的、含苞的莲。
这花快要开了。
也不知道还要等几时才能看,相容微微探身,想再细瞧瞧。正越身时,没想到,腰上忽然一紧,身后横来一条手臂圈住相容的腰身,直接把人从水岸边给拦回来。
大晚上的,冷不丁地,身后突然冒出这般动静来,相容惊吓,手一抖,“啪”一声手里的灯都掉地上了。
还没等相容过来,紧接着,他整个人就陷到身后的怀抱里,熟悉的气息包裹着相容。
知道谁来了,相容不由松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由他抱着,相容低声问他:“怎么出来了?”
站在身后的人不回应他,只将横在手臂收紧。
相容疑惑,微微侧身要看他:“怎么了?”
身后的人还是不说话。
地上灯笼的光芒照亮水面,水面倒映着他们两个人成双的影子,整片夜幕下好似只剩他们两个人。
这片静夜太过温柔太过暧昧,相钰抱着人,一丝淡淡木香若有似无的绕在他鼻尖,这是相容身上的。相钰情难自禁,于是忍不住往相容项颈里低了头去。
相钰不由分说埋下来,相容痒的直缩,可是相钰的手臂却强硬的箍着他的腰,不许他乱动一点儿。
他专心在他脖子间作怪,痴迷的含住脖上最细嫩的那块地方**,却还是不与他说话,生气了似的。
实在没办法,相容便微微抬起下巴仰出脖子予他所求。
被相钰这么抱着肆无忌惮索取作弄,相容双颊漾起红晕。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脸皮薄,心肠软,他永远那么温柔。眉是温柔,眼是温柔,笑是温柔,旧年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相容对他薄怒也是一份情嗔。
可埋在他脖子上的相钰肆无忌惮,吸-吮的越深起来,他似不满足,动作没有平日半点怜惜,好像非要弄疼相容,要听他痛出声来才平他的怨气。
相钰冲昏了头脑,没轻没重,真弄疼相容了,相容咬着唇,没喊疼全部都由着他。
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忍耐的紧紧绷住,相钰意识忽醒,立马松了口抬起头,他赶紧低头看,只见相容脖侧上一片不堪的惨红,竟还破了皮。
这下才晓得心疼。
心疼愧疚,却不知道为何又有一阵难言的酸涩涌上,叫人溃败无力。
感觉到相钰圈在自己腰间的僵住,他便抬手握住覆住他的手背,相容不以为然:“我没事的。”
相容的手心温温软软的,爱怜地一下下轻抚相钰手背,抚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那道经年的伤痕。
“相钰,我只是有些睡不着,所以出来看看。”
身后的人还是不说话,只徐徐低头又埋到了相容的脖子,带着歉意小心翼翼地含舔着相容脖子上红。
他总不说话,相容担心他,微微侧去头,喊他名字:“相钰?”
他终于肯开口,沙哑的声音传来:“疼吗?”
为帝十五载,威严圣贤,他是万民心中无所不能如神一般的君王,可却在这个时分的深夜,平白叫相容心疼至极。
相容摇了摇头,温柔轻声:“不疼。”
相容想转身看看他,可相钰圈在身上的手却动也不动。晚风送来,水面波光粼粼像天上坠了星河,塘里绿叶粉花摇曳着。
相容望着面前的夏夜的莲塘,想了想,便慢慢开口:“塘里的莲花是我从城中莲池植过来……”
相钰怔了一下,遂听相容缓缓说:“当年我临回苏城时正好是初夏,赶上了苏城第一簇的莲花开。我把早开那这一簇植到了这里,想着等你回来好让你看。”
相容这才转过身来,微微仰起头面对他,伸手抚上相钰英俊依旧的面容,想要揉开他紧凝的眉心:“这是你来苏城的第一个夏天,可花总总不开,我有些心急……”
心弦拨动,颤漾不止,相钰再也忍不住,不由分说捉住相容触在他眉心的手,然后直接低头吻住了相容。
柔情深吻,却是情比柔更多,到他们这个年头本应该细水流长,可这如竟诉不尽一般,难舍难分。
吻过后,相容埋在相钰怀里,红着脸轻声喘息。相钰则拥着他,一只手慢条斯理一下下梳着相容的长发。
相容带着喘息出声:“你别为难莫胡曰了。”
龙颜大悦,相钰愉悦扬着声:“嗯?”
“你把他吓跑了,难不成你要来做苏城的官丞?”
相钰挑眉:“也不是不可。”
听他这话,相容又气又觉得好笑。
最后实在没办法,相容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和相钰说让他别总这么霸道,都多大年纪的人,怎么有时候跟小孩儿似的,这十几年就没有看惯胡莫曰的时候,原先朝堂上就处处挑错,现在到了苏城还这么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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