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营里的大家感觉并不比小兰好多少。
视频已经放了一会儿，但是此刻屏幕上还是一片黑暗，隐约还听到有人在低声唱歌，那与其说是歌声倒不如说是某种家禽的惨叫，大家都脸色发黑，还有几个干脆捂住了耳朵。
南相若低声说：“这歌声，倒与我妹妹有一拼……”
“各位。”林丁忽然站了起来，“我觉得，其实大家不必拘束，规则并没有说只能看自己面前的屏幕。所以想要换视角也是可以的。”
话音刚落，方达就逃到刘琳琅视角这边——这里也是声音最小的一处，但是……
刚过来方达就失望了：“怎么你们这里也是黑的？”
“所有屏幕都是黑色的吗？”李大靖站起来，正要说什么，被刘惠玲拽住了一屁股坐下来：“小声点！有人说话了！”
“虽是好心……还是别唱。越发恐怖……”
“对不起。但是任务不完成的话……”
“这么说，你是歌唱家？五音不全的歌唱家？”
“未必。这个凶手设置了这么多额外条件，会这么直白？”
“大家！光明就在眼前！”——
画面逐渐有了变化，映入眼帘的，是数十米高的一座钟塔。尖尖的塔顶，圆柱的塔身，只开了几扇窗户。
林丁皱起眉头：此处，眼熟。莫非是盖格乐堡那边？
王一也在面具之后短促叹气：他选择的是夕泽的视角，正看到夕泽在讲冷笑话。
“从前有个孩子叫小明。小明没听见。”
其他人，包括身边的观众组，都打了个哆嗦。王一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好笑的笑话，这些人怎么都不笑？不好笑吗？那是相当好笑！自己第一次听的时候笑了整整一天，第二天一睁眼想起来了还想笑。
真是一群没有幽默感的人。
环顾一周，倒是看到尚佳音捂着嘴也在偷笑，王一庆幸，还有有人有品位的。
视角进了大厅，观众们窃窃私语，和当初的龚正等人一样，摸不清凶手意欲何为。倒是见到花瓶里的若干黄色系鲜花，李大靖忍不住开口了：“骗人的吧！这些花都不是一个时令的！”
“你懂花的呀？”尚佳音隔着两个人问道。
李大靖正要回答，被刘惠玲抢先：“他养了很多花！尤其是玫瑰——”“那是月季。”李大靖带着一点嫌弃，“也不知道等我回去，阳台上的花如何了。”
“那你能认出这里有什么花吗？”尚佳音又问。
这下刘惠玲没法抢答了，就盯着李大靖。李大靖也不看她，指着屏幕一口气数起来：“黄水仙，腊梅，金盏菊，黄素馨，风信子，郁金香，金丝桃，金花茶，康乃馨，金银花，连翘，黄百合，向日葵，黄花杜鹃，紫茉莉，大花金鸡菊，马蹄莲，黄花石蒜，忧郁唐菖蒲，黄月季有好几种，能确定的是肯定有卡特琳娜和金丝雀——”
“那不是金丝雀，是小黄鸡。说真的，就算花型相似，但是一个是微型月季，另一种是大花，连这点区别都分不清？还是说你并没有真正养过，只是看过照片？”
带着不屑对李大靖发出嘲讽之声的，是那个陌生人。
李大靖的火气腾得就上来了，半是因为丢了面子，半是因为对方说得竟然丝毫不错。倒也不是李大靖在卖弄学问，他没有养过金丝雀，却是养过小黄鸡的，可惜还没等开花就感染黑斑病死了，只在别处见过图片，除了大小不同，两者确实不好区分。
“就算认错了也不碍的。”尚佳音对陌生人笑道，“他认出了足足二十种花，我们是万万比不上的。便是你认得更全更准确，你不说出来，与我们这些不识花的又有什么区别？”
短短几句话，让那个陌生人哑口无言，只是陪着笑脸：“难怪顾雨薇那样的大小姐单单服气你一个。果真口齿伶俐。”
顾雨薇？
这样的口舌之争其他人是不放在心上的，但是听到这个陌生人说到顾雨薇的名字，有几个记得顾雨薇的人都警惕起来。尚佳音更是非常紧张。
但她紧张的道理旁人看不懂。
“瞎……瞎说！她是何等样人物……我不过是她身边顶顶不起眼的玩伴而已……怎能相提并论。”
这话说得谦卑过头，倒显得妄自菲薄了，冯宽与两人均是一个学校的，忙道：“你要是这么看自己，那我得是连蝼蚁都不如了！”
“学长……”尚佳音看向冯宽，露出疑惑的表情，“你是……谁？”
不知是尚佳音当真不谙世事还是故意为之，此话一出，陌生人与冯宽都笑了，一个是哈哈大笑，另一个哭笑不得：“也是！你们两个在学校里是风云人物，不认识我也是自然。我叫冯宽，物理系研二的学生——”“原来是冯学长！我早听过您的名字！只是不曾见过面！失敬失敬！”尚佳音赶紧站起身，双手握住冯宽的手，连连问好加道歉，这让冯宽更不好意思。
坐在冯宽右边的陌生人也打趣：“这倒是有意思。一个是闻名的学妹，一个是没见面的学长。”
“那你又是谁？”终于，李大靖问出了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陌生人想了想，说：“你可以叫我芮本。”
“芮本？”斜对面的方达站起来，侧着身子问，“你和芮粒……”“那是我姐姐。我家三个孩子，大姐芮纳，二姐芮粒，我是老三，芮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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