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3日，南嘉里贺城市海滨仓库，下午四点半。
小兰东张西望，小心翼翼：“令月，他们真的不会跟来吗？”
“不会。除非他们想被警察发现。”令月从车子后备箱里拿出一把半米多长的铁钳子，对准仓库门上的铁链用力一拧，铁链落地，扬起一层灰。
“嘎啦啦啦——”
伴随着刺耳的噪音，仓库大门被推开。
巴士被警方带走，怀疑与前天高速上一起奇怪的车祸案有关。当时多人目睹一辆中巴车冲出公路，交警赶到的时候却没有找到出事的车子。
仓库里现在只剩下几个堆在墙角的箱子，还有用防水布盖住的几个竹篮，竹篮里装着黑色的块状物，令月捡起一个看了看，发现是木炭。
“这里什么都没有。”
“未必。”令月推开装着木炭的竹篮，指着后面的墙，“你看这里。”
干干净净一片墙，什么东西都没有。
“问题就出在干净上面。”令月弓着身子沿着墙体到地面仔细查看，“你看地上有拖痕，虽然被人为擦除，但是擦过的地方明显比别处干净。还有墙面，如果靠着一筐木炭放置，也干净得过头了。”
“哦！对！”小兰恍然大悟，接着疑惑，“你就是来找这些东西的吗？”
“只是来碰碰运气。说不定王一来过这个仓库，留下什么线索。”
“线索？”
“是。这里被刻意打扫过，留下线索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已经被擦去了。怎么办？”
“等着。”
令月从车子上拿了一个喷壶下来，将仓库大门关上，仓库里立刻暗下来。
对着那面干净的墙与地面喷洒液体，很快，蓝色荧光出现。
“这是……血迹？”小兰指着令月手里的喷壶，“鲁米诺试剂？你连这个也带上了？”
“上次用过了没拿下来。”令月揉了揉眼睛，凑近血迹仔细观察，有一块血迹似乎组成了一些规则字符……
原来如此。王一被袭击之后对方将他捆绑丢在竹篮旁边，他应该在这时候偷偷用血留下了线索，但是对方非常谨慎，将血迹擦除。恐怕游戏方也没想到仅仅是擦除血迹，令月也能让文字重现。
毕竟随身带着鲁米诺试剂的姑娘，可不多。令月拍了拍手，站直身子。
“一个好消息，王一确实留下了线索。”
“那就好！”小兰赶紧拿出湿纸巾帮她擦拭手上的灰尘，“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令月一愣，“什么坏消息？”
“一般不就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这样……没有坏消息啊？”
“眼下可以算得上是坏消息。”令月拿过湿纸巾自己擦干净双手指着那行歪歪斜斜的文字，“虽然找到了线索，但是看不懂。”
“总之先拍下来。”小兰打量着手机里的照片，皱起眉头，“这……会不会是数字？”
“哼。”令月鼻子里哼了一声，意思是这是显而易见的。
一共五个字符，四四方方的数字。
73939.
就像计算机上用七条实心或空心短杠表示的数字那样。
这五个数字是什么意思呢？
“或者，是表示方向？”
“方向？”令月灵光一闪，小兰懵懂点头：“我就是瞎猜的，比如往哪边去之类的——”“不，方向确实不对。”
令月忽然坐在地上，侧身向竹篮放置的方向躺下去，双手背在身后，血迹组成的文字就在手附近。
但是，这样写出的字是上下颠倒的。
倒过来之后，9是6，但7和3都……
“GEGEL，是字母。”令月伸出手，小兰赶紧把她拉起来：“字母？”
“对。故意用数字的方式来表达，恐怕是担心游戏方反应过来。”
“可，连游戏方都被蒙骗，我们怎么知道这个什么GEGEL是什么意思啊？”
“总之先查一下。”令月对着手机，皱着眉。
小兰凑上去：“没有结果？”
“倒不是。但是很奇怪。”
输入GEGEL最先跳出来的，是一座位于百江深山之中的城堡。
盖格乐堡。
“这……”小兰也疑惑了，“难道，那些学生都被带到了这里？可是……这也……令月？”
令月已经开始行动了。
不管是不是，先去看看再说。
“百江帝国幅员辽阔，是世界上除石然国之外唯一一个在北极圈内拥有领土的国家，其地理位置优越，资源丰富，动植物种类多样堪称世界第一，又因为古今文明融合交织和谐相处，展现出与众不同的国家气质。作为世界大战时少有的中立国，百江帝国未曾经历战争，大量古建筑得以保留至今，其中包括始建于16世纪的世界上规模最大，年代最久远的城堡盖格乐城堡。该城堡原为兰颂家族所有，因无力承担高额的修缮费用，于1996年以……嗯……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小兰放下旅游手册，令月睁开眼睛：“怎么不读了？”
“有钱人的生活真好。”小兰转身拉开窗帘向窗外眺望。
海。
碧蓝的海沉在白色的云彩之下，像是颠倒了天地。
自在仓库发现指向盖格乐城堡的线索之后，令月毫不迟疑订了最近的机票前往城堡所在的科潘市。
到了科潘市才知道，每年十二月开始，盖格乐堡都会开展为期一个月的新年歌剧，之后就是长达两个月的封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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