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好。
“师尊，你怎么了，是琴歌又惹你生气了么……”代琴歌鼓起勇气抓住故渊的手掌，不管故渊如何抽离，她就是不放。
一道真气喷涌而出，把代琴歌推倒在一尺外的床上。人重重撞在床边，发出一阵闷响，故渊微愣，又回过神来，说道，“琴歌，除非你断了这些荒唐的念想，否则为师不会再见你。”
“不！师尊……你明明在乎我……”代琴歌挣扎起来，再次跪倒在故渊脚边，她敏感的觉察到故渊的不对劲，当下也不敢太过，只能一点点去试探。
“师尊，你别离开我，我都听你的……”代琴歌小心翼翼抓住故渊的衣摆，抬起头来，那双娇媚傲气的凤眼，如今盈满了泪，看着楚楚可怜。
“……”
故渊在思考着代琴歌这话的可信度。确实，她这徒弟很是听话，基本她说一她从不说二。但她这徒弟又很是大胆，表面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
“师尊，我都听你的，只求你别走……别不要我……我只有你啊……”代琴歌跪在故渊脚边，她小心翼翼的抓住故渊的脚踝，俯**，额头贴在故渊膝盖上。
“我没有说不要你……起来。”故渊神色冷冽，她右手一托，凭空把代琴歌扶起。她的琴歌该是强大的，骄傲的，甚至傲慢的。就算是对象是她，代琴歌也不该表现出如此卑微。
“师尊，琴歌离不开你，求你了……”
代琴歌说得极其轻柔恳切，泛红的双眼含着泪珠，她向前走了一步，如此默默看着故渊，看着十分委屈。
泪顺着脸颊流下，代琴歌又向前走了一步，见故渊没有闪躲，她微微低头，把额头枕在故渊的肩膀上，叹息道，“师尊，徒儿知道错了……”
“琴歌，为师是为了你好。今日起，你去与俞桦他们同住。”故渊把代琴歌推开，低声叹道，知道错了就好。转头把门外的俞桦叫了进来，交代俞桦把房间让给代琴歌后，身形一闪，再度消失。
“师妹，你和师尊到底是？”俞桦在门外其实多少听出了苗头，江源黑着脸走的时候，他真想给师尊鼓掌，他们早就看江源不顺眼，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师妹……
“师兄，别问了。”代琴歌疲惫的坐到床沿，她此时心里慌张，哪还有心思管俞桦。
俞桦沉默片刻，到底是忧心占了上风，开口说道，“师妹，听师兄一句劝，回头是岸。师尊很看重你，以你的悟性和灵性，前途不可限量。莫要……走错路啊。”
“师兄也认为我错了吗。”代琴歌靠着床柱，右手两只摩挲着锁骨下的项链，喃喃细语。
“若是两情相悦，自是没错。可师妹，师尊不愿意。而且，并非只有你一人爱着师尊，师尊亦是我和你其他两位师兄最重要的人。师妹，莫要糊涂。”
“我没有糊涂。”代琴歌抓紧了项链，她不知道师尊这些天发生了何事，才变得如此冷漠。师尊的每一句话，都想同她划开界限，难道她就要认了吗。
不，师尊爱也好，不爱也罢，她要的只是师尊身边唯有她一人。她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耗着，只要师尊不走，只要她变强……
时间又缓缓过去，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修士的时间不过是个数字。代琴歌很是听话，她不再黏糊着故渊，只是站在故渊两个人身开外，言语虽还是亲近，可却不再有过度亲密的动作。
故渊紧绷的神经，也算放松下来，从第十年开始，又亲自指导代琴歌修行，替她突破元婴护法。遇到些代琴歌耍不好的剑招，亦会同以往一样，亲自抓着代琴歌的手腕，带着她一同舞剑。
两人相处的模式，慢慢的又回到了以前，除去没有亲密动作，代琴歌的目光还是停留在故渊身上，只是很克制。故渊早已辟谷，可代琴歌会给她做吃食，故渊虽然拒绝，可代琴歌从不停止。
今日一如既往，故渊真气运转一大周天后，就看到床边桌子上放着食盒，打开，是一碗清汤，汤色金黄，温度正好。一大周天需要十几天的时间，代琴歌是算准了她的进度，在方才静悄悄送过来的。
故渊看着那碗汤，胸口又是一阵抽痛。
室内起了一阵风，一只灵蝶穿过窗的缝隙飞过来，灵蝶飞得缓慢，它扇动着翅膀，缓缓落在故渊的指尖上。
是清一的灵蝶。
故渊捏着指尖细碎的光，片刻，走出房门。
三年前，天罗门就继任掌门开了几次会。故渊和江源等长老都有继任掌门的资格，可故渊性子实在过于冷漠无情，也无意俗世，其他人又受伤的受伤，弱小的弱小，众长老只好选择还算强大的江源，待清一逝世，江源自会接任他的位置。
“江源，为师去后，你多照看些故渊。”
此时，清一半躺在软榻上，看着一前一后到来的两个弟子。这些年他一直靠真气和丹药抑制伤势，如今已到了爆发关口，他已无力再站起来。
五十年间，故渊少有见到江源，如今再见，竟觉得此人有些陌生。眉心隐约可见戾气，连原本温和的气息，都变得凌厉阴冷。故渊心知不妥，却不甚在意。
“师尊，我无需任何人照看。”故渊说道。
“师尊放心，师妹是我未来的道侣，我定会护她一生一世。”江源走上前，一把搂住故渊的腰，柔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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