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晃一晃,渐渐离开了夔州,抛下了热闹的街镇,过往的人群,踏上了新的路程。
温晁依然在看着书,半躺在毛毯上,神情淡然。
温宁正和薛洋头顶着头,研究着九连环,薛洋看着他解了半天,也没有解开个头绪,便忍不住拿了过来,“你个笨蛋,细细看着,真是的,教你几遍了,这样,这样,对,就是这样。看会没有?”
温宁乐呵呵的看着,两眼崇拜,“阿洋,你好厉害啊。”
他现在呢看是看懂了,不过脑子还没有懂,手也好像大不懂。
“魏哥哥也教过我,我就是不会,我真是笨哦。”
薛洋得意地一笑,掏出一颗糖,放进了嘴里,“叫我哥哥,哥哥来教你。慢慢学吧,我会的可多呢。”
见温晁看了他一眼,赶紧低下头,面不改色的撒谎,“今天我才吃了一颗!”
这糖啊,真是甜,怎么也吃不够,生活那么的苦,不吃点糖,今后可怎么活呢。
温宁一脸正色指正道,“阿洋,你骗二哥哥,你都吃了三颗了,这样牙会蛀掉,很难看的,以后没有姑娘会喜欢你的。”
薛洋瞪了他一眼,“要你管,谁要媳妇,我才不喜欢小姑娘,天天就会哭嘤嘤的,烦死人。打一拳头,就都老实了。”
温宁半张着嘴巴,“阿洋,不对,不可以打女孩子,她们应该被男人保护。”
女孩子是个可爱的生物,应该温柔以待。
二哥哥是这样说的吧。他忘记了二哥哥还说,要一剑刺死的话,就不要再扎一刀了,太血腥。
薛洋不屑一顾,“只要她们不靠近我,我保证不打死她们好吧。”
看到温晁正把书盖到脸上笑得身子发抖,薛洋愣了,有什么好笑的,真是个酸腐的公子哥,就会看书花钱,屁也不懂。
他扭头看到温宁纯净不染一丝人间烟火色的眼睛,心道,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要不要让他领略一下真实的人间,嗯,还是一直看着他干净一辈子呢。
他不觉得的伸手捏了一下温宁的脸蛋,光滑得跟昨天吃的白煮蛋一样,让他心里还想再捏一下,最好天天能捏到,也许捏上一辈子才是最开心的。
他轻唤一声,“阿宁?”
温宁抬头,温柔一笑,“阿洋!”
薛洋轻吐一口气,放下心来,眉稍柔和下来,好吧,这样,一辈子。
马车不断的行走着,摇晃着,温晁放下书,闭上眼睛,正想睡上一会,猛然听到外边有人粗声大气的叫骂着,带着七分不正经,还刺耳。
“,,,怎么不跑了,还不是和你那个娘一样,就是个妓子,还装什么清纯,一把年纪,除了卖身,还想卖什么?”
“光听她弹琴吗,谁愿意听个老女人在那吱吱呀呀的,花了钱,就是找女人睡觉舒坦的,咱们这里没那么多吃饱了撑的,花钱来听琴的傻瓜,高雅有屁用,哪有睡在她身上快活,,,”
“笑死人,她冰清玉洁,那你是怎么来的?不定是哪个的种呢,说不得也有我的份,看在你这般模样,叫我一声爹,包你以后吃香喝辣,享受不尽。”
薛洋充耳不闻,还在和阿宁说话,“昨天的包子,你只吃了一口,是味不好吗,我今天给你换新的味。”
阿宁好奇的朝外看去,“阿洋,你看,有人要打那个小哥哥。”
薛洋把他的手轻轻的握在手中,柔软细滑,像羽毛拂过心头一样,他嘴角边挂着笑,眼中也带上三分温暖,“阿宁,你就是心好。”
温晁正看那个少年,长得眼睛大大的,嘴巴红红的,眼毛密密的,皮肤白嫩嫩的,如一朵娇艳欲开的花儿一样。
可惜,他正被人无情的羞辱着,身上的衣衫破旧不堪,难掩少年灵珑身材,那中年人,眼中色气满满,不怀好意的,不时的用手去扯少年,白占着便宜。
少年咬唇低头,来回躲闪着,四周的人,不时的发出嘲笑声,竟是无人理会制止,当是见惯了。
温宁看得气愤,转头,“二哥哥,他,好可怜。”眼中含着同情之光,“我们把他救下来吧?二哥哥,,,”
温晁轻轻拍了下他的头,“你乖乖的和阿洋在车上呆着,不要下来。阿洋,好好看着他。”这种污糟的事,还是少看点为好。
眼睛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一扫,“这样吧,你们赶紧去找个小院子,不用太大,安全就行,买下来等我。”外面的车夫会帮忙,薛洋从小混在市井中,买个房子,他有这个能力!要不然,也别想碰阿宁一个指头。
薛洋拿着一包金叶子,轻吹一口哨,嘴角邪气的笑着,“老子也算是有钱人啦,走,阿宁,跟着哥哥,咱这就带你挥霍去。”
温宁被他揽在身边,好奇的问,“阿洋,二哥哥他要做什么?”
薛洋轻捏了下他的脸,“还用问吗,肯定又要,多-管-闲-事。”
眼睛在断指上一扫,情绪有点低落,见温宁也看着他的手指,嘴巴恶狠狠的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残废啊。”
把自卑压在眼底,故意用凶恶来掩饰自己,阿宁他,应该也瞧不起他吧,这个干净如玉的少年,他,他没见过这种恶心的事吧。
温宁把他断指轻轻抚了几下,放嘴边轻轻的吹了几口,心疼的看着他,“阿洋,还疼吗?你不是残废,你的手指,只是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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