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脱粉
安静的舞台上，酒吞独自站在中央，扣紧手中电吉他的弦，拨了三下，像是一个小小的指令，喧闹的音乐声瞬间爆炸，节奏极强的前奏点燃了百无聊赖的观众，台下顿时欢呼声起，酒吞拽过面前的立麦，因为个字高挑，立麦长度不够，下面的三脚架都被提了起来。
“昨天不过昨天，
今天又是今天，
我背着我的破吉他，
站在垃圾桶前，
在这空无一人的街，
安静唱我的原创音乐。
那歌声带着我的心血，
和无人欣赏的悲欢。
”
低沉性感的声音，震动心脏的音乐节奏和歌词迎合地恰到好处，全场的观众都在心里默默感叹：
绝了！！！
时隔多年，舞台上所有的灯再一次全照在了酒吞的身上，酒吞渐渐消磨了自己的紧张，他在舞台上向来不懂得收敛的，血红的眼线深入眉梢，微微上挑的眼角盛满了无法喧嚣的不甘和猖狂。
“可是现今这时代，
人人都爱漂亮脸蛋，
与其呆在工作室里，
抽空气中的烟，
不如在美容医院睡上一晚，
然后站上舞台学学怎么say hi！！
”
音乐骤停，观众窒了一瞬，舞台后方暗红色的帷幕缓缓揭开一角，一目连的中长发束在脑后，画了深色眼线，右脸颊化出了长长的伤疤，线条婉转，带着病态的美感，以颠覆性的形象踱步而出，天籁般的中性嗓音，接上了副歌部分：
“你说你需要门面，
我说我需要体面。
你说这个世界不缺门面，
我说，
我也不缺这个世界——
”
最后的高音虽然听起来有些声嘶力竭，却刚好与歌曲的意味相称，唱出了面向战场的英雄，最终又忍不住回眸般的萧索与大无畏，高音声止，四位评委面前的通过红灯，全部亮起。
同一时间，用户最多的音乐网站上，《门面》已经冲进了热门歌曲排行榜的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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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你一起吃酒：居然能够再一次看到这样的酒吞，我已经说不出话来！！！绝了！！！哥哥我爱你！！！［流泪］［流泪］”
茨木和舍友坐在一起看直播，用颤抖的双手发了微博，看着电脑里表演结束，向观众四面鞠躬的酒吞热泪盈眶，舍友无语地环住他：“你冷静一点……虽然他们很流弊，但是不至于吧……”
“不要说话。”茨木摇了摇头，推开他，声音中充满了欣慰和悲伤，“你不懂！！”
“行行行。”舍友看着看着，又吼道，“卧槽，他们怎么选了那个导师啊，他废物得要死！之前都是谁选谁输的啊！”
“你不要乌鸦嘴！酒吞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你走开，我自己看，不想和你一起看了。”茨木打开录播，把酒吞的表演又看了一遍，再次热泪盈眶，酒吞太厉害了，这样的舞台才属于他，他就知道酒吞一定会红的！
茨木从见到他，送了他礼物起，就一直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再次红起来！那个葫芦，就像护身符一样，承载了自己对他所有的信任和期盼，酒吞还一直带着，一定也是在证明给他看……嗯？葫，葫芦呢……
茨木慌张了，他抓着鼠标把进度条拖来拖去，酒吞的声音像机器人一样叽叽歪歪地来回重复。
是被酒吞放在兜里了吧？他反反复复地看了每一个拍摄的近景，仔细地找了酒吞的上下衣服，却发现这套演出服根本没有兜。
酒吞没有带葫芦上台，酒吞红了之后第一次出现在大众面前，没有带上他一直带在身上的，茨木送的，陈旧的小酒葫芦。
“……”
茨木愣住了，进度条被他拉坏了，卡在一个点上来回播放，酒吞的手在屏幕上不断地上扬下摆，仿佛在向他告别一样。
正发着愣，茨木的手机便跳了一下，是他认识很久的一个酒吞粉丝给自己发来了私信。
“想做你的小葫芦：吃吃！她们人肉你了！［截图］［截图］
想做你的小葫芦：你最近还是别发微博了吧！［生气］她们太过分了！
想做你的小葫芦：你不要伤心啊，这么多年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哭哭］可是我不敢和她们吵架……［流泪］
”
截图里的内容：
“来一坛酒：服了，就看不惯他天天仗着自己是老粉，指挥这个那个，他又不是官方，凭什么代表吞哥立场……
爱酒吞的lai子：还是个男的哈哈哈哈哈，我也服气了，还说不是蹭热度！
今天有新歌嘛：不管他是不是粉丝，他就是那种特自私的人，不想让吞哥火，然后自己粉头一家独大！
漂亮哥哥谁都可以爱：@吃吃小老弟，看看我id吧求求了
来一坛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真实了，漂亮哥哥本来就是谁都可以爱！
爱酒吞的lai子：其实这小伙长的挺好看的……
今天有新歌嘛：哈哈哈你不至于吧，饥不择食啊？说不定人家是个gay佬哦……
来一坛酒：那这要是放到微博，会不会对吞哥不好啊？万一人家说吞哥头号粉头是gay，说不定和他有啥关系咋办？
漂亮哥哥谁都可以爱：emmmmm
”
茨木沉沉呼出一口气，才把脏话憋了回去，怪不得这几天大半夜里，他都接了不少骚扰电话，都是接通后就挂掉，或许带着几声阴阳怪气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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