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无论那些员工怎么忌惮黎岸,在脱离黎岸视线的一刻,都默契地朝南霁投来玩味的视线。
十七岁的小姑娘,再怎么故作成熟,终究也还是青涩稚气,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么小黎总为什么会把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贴身带到公司总部来呢?
令人八卦,令人遐思。
不过别人怎么遐思,南霁是没空琢磨的,她一上专用电梯,就忙着往嘴里塞东西,免得待会儿黎岸支使自己,她又吃不成了。
结果吃到半截,她隐约察觉黎岸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不禁心虚抬头。
自己吃,让领导看着,似乎是不怎么合适哈。
“那个……”她谨慎询问,“小黎总,您要尝尝吗?”
袋子里的麻团,只剩下一个了。
黎岸蹙眉,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
“有这么好吃?”
油炸食品不健康,外观也不好看,黄腻腻油乎乎的,到底哪里好吃?
他发现自己在认识她之后,总是免不了要思考这种无聊的问题。
南霁将他的问句自动转化为陈述句,认定了他的确想尝尝。
她当即喜滋滋捏起最后一个麻团,踮脚尖送到他嘴边。
“别弄脏您手,您张嘴就行。”
她的手近在咫尺,指尖透着微微的粉色,像是涂了指甲油一样晶莹润泽。
她的表情极其期待,好像喂他吃个麻团,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似的。
黎岸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张口,含住了她递来的麻团。
他微凉的唇,若有若无蹭到了她的手指,似电流一阵,蔓延到她全身。
南霁迅速收回手,倒退一步,后背贴上了电梯墙壁。
她紧张地瞥了他一眼:“好吃吗?”
她的耳朵,好像又红了些。
黎岸似笑非笑着垂眸,目光掠过她指尖,又回到她脸上。
“还可以。”
南霁霎时心跳如擂鼓,幸好此刻电梯到了顶层,“叮”的一声,唤醒了她飘忽的神智。
她如梦方醒,忙不迭转身跑了出去。
“您喜欢就好!”
中邪了,自己这真是中邪了!
*
说是代替魏森工作,其实魏森能做的事,南霁根本一件也做不了。
半天的时间,她所负责的,无非是替黎岸斟杯咖啡、送份文件、整理一下表格、打扫一下卫生……诸如此类,都是最基本的活,花二百块钱雇个家政也能做。
她很想问问他,今天兼职的工资是不是也另算。
但考虑到他一向待自己不薄,她就没好意思开口。
然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眼看着墙上的电子钟,下午两点钟都过了,黎岸仍在伏案处理事务,完全没有开饭的意思,自然也没准备放她出去吃。
有钱人的饮食作息都非常不规律啊,这样不好。
她坐在沙发上,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终于鼓足勇气,稍稍提高音量问他。
“小黎总,您公司可以点外卖吗?”
黎岸明显也没料到她突然有此一问,他疑惑抬起头来,这才瞥见时间。
他的神色意味深长:“又饿了?”
什么叫又饿了?是个正常人,现在就该饿了吧?
但南霁不敢同他争辩,她乖巧点头:“嗯。”
“那你去对面的圣光百货,给我买支River的钢笔回来。”
“?”
这和吃饭有什么关系吗?
黎岸迎着她可怜兮兮的控诉眼神,淡定补充。
“买回来就可以开饭。”
话音未落,南霁已经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径直奔出了办公室。
半小时后。
她拎着刚买的名贵钢笔,一路给狄瑟瑟打着电话回了公司。
“你知道之霖昨晚在今宵酒吧喝多了,还是我过去善的后吗?”
狄瑟瑟诧异:“他还喝酒呢?我也没见他喝过啊,是不是那个吕蝶给他带坏了?”
“重点不在这,在于酒后吐真言。”
“噢,那他吐了什么真言,他家的银行卡密码?”
“……吐了他暗恋你的真言,还把我当成你,一通撒娇。”
狄瑟瑟那边沉默良久,直到南霁还以为信号不好,忽听对方一声尖叫。
“开什么玩笑啊!他喜欢的不是你吗?!”
南霁简直要被气死:“他怎么就喜欢我了?他哪次有事不是先找你?”
“我以为那是他喜欢你,不好意思找你呢。”
“他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
确实,穆之霖的性格坦荡直白,很少不好意思。
结果还没等狄瑟瑟消化这一信息,给出个靠谱的反应,就听那边传来了很陌生的男声,声线微哑,是极性感的低音炮。
“谁?”
然后又听狄瑟瑟软声安抚:“没事,我姐妹,你睡你的。”
南霁悚然一惊:“你跟谁睡呢?”
“?”狄瑟瑟无语,“这光天化日的,你正经点好吗?”
“首先你得做点正经的事,比如之霖这件事……”
“之霖的事,我回头会想办法解决,我暂时忙着,先挂了哦。”
随着这句甜美的“先挂了哦”,狄瑟瑟就真的挂了电话。
心虚,这丫头绝对心虚了。
南霁没好气把手机塞回口袋,一把推开了门。
黎岸正站在办公桌旁,不晓得在做什么,他听到动静回眸,与她对视片刻,淡然开了口。
“谁喜欢你?”
“……”
“你又要跟谁睡?”
“……”
完蛋,这位爷全听见了,但又全听错了。
南霁深觉尴尬:“小黎总,您怎么还……”
“你的嗓门太大,除了我,可能楼下的员工也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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