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火,暮霭沉沉,一日很快便过去,落日向大地洒下最后的余晖。
灵堂内
老人拄着拐杖,望着落下的太阳,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的亲戚朋友在为自己的死而悲哀哭泣,他想去安慰他们,却有心无力。
“嘿呀,果然自己就不适合离别。”老人捶了捶自己的背,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死了,根本感觉不到腰痛。
“陈老爷子,您好。”话音刚落,空无一人的前方突然冒出两个人。
“你们,你们是……”陈老爷子歪头,他看这一黑一白两人很熟悉,应该在哪看过,顿时一个激灵,“你们是黑白有常?”
“不,是黑白无常。”路一一脸无奈地摆摆手,纠正老爷子的说法。
“喔喔。”陈老爷子很敷衍的点点头 ,咳了两声,然后道:“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两位无常大人,地府里有‘上官蓝天’这个人吗?”怕两人忘了她的名字,老人又详细说了她的外貌。
只上了一天班的两人当然不知道。
谁知老人兴奋地来了一句:“那更好!”
“两位大人,我还有个未了的心愿,想去一个地方。”说完还非常调皮地朝两人眨眼。
路一和宿淮相视一看,点头同意,一切都为了任务。
灵体状态的他们想去哪都可以,甚至不需要过海关。
陈老爷带着两人来到他家小区的小花园。
因为是晚饭时段,公园里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
陈老爷子坐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的石椅,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他们两人过来一起坐。
宿淮摇头拒绝了老爷子的好意,反倒是路一很自觉地走过去坐下。
一路上路一和陈老爷子就像认识很久的老友一样,聊得甚欢。要不是宿淮知道路一的真实年龄,真的怀疑他是不是个顶着年轻外囊的老头。
两人谈着谈着,太阳完全下山,路边的灯也逐渐亮了起来。
路一也从老爷子的嘴里得知他要等的人是他的初恋。
当时那个年代战火纷飞,陈老爷的家里有些闲钱可以供他上学。
然而当时的他无心学习,天天想着参军上战场。
上官蓝天便是他在学校活动中意外认识的女孩。
女孩就如她的名字般,像蔚蓝无云的天空,恬静美好。
两人有共同的话题和理想,很快就在一起。
可惜上官蓝天是大富人家的小姐,早已定下婚姻,后来战火延伸到这座城市,她被家人送去了国外躲避风头,这一分开,两人便永远都不曾见过。
陈老爷现在呆着的小公园,就是他们两人当年分开的地方。
当时上官蓝天偷跑出来,两人在这里见面,她承诺自己很快就会回来,到时见面时间就是这一天,这个地点,在这棵小树下。
他便相信了,一直在等她回来。
一等,就是一甲子,两万多天。
花开花落,见证两人承诺的小树已长成参天大树,而那人终究没回来。
陈老爷子看着太阳完全落下。
公园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飞蛾在扑棱。
“每年的今天,我都会在这里等她。”
“可每次都不见她的人,只有从海外寄过来的一封信。”
“她在信里说自己已经结婚了,在国外过得很好。我信她,不过依然每年都会在这里等,如果她过得不开心,回来这里就能看见我。”
“不过现在看来,她似乎过得很好,我也就可以安心地走了。”老爷子站起身,笑着对路一道:“麻烦你陪我这老头等了那么久,代我跟另一无常大人说声谢谢。”
因为工作原因,路一和宿淮商量了一下,宿淮去下一个目的地,而他留着这里等。
“没什么,这是我们份内工作。”
路一刚准备开起地府大门,结果看见远处有点点灯光,似乎有人在靠近。
他下意识瞄了老人一眼,果不其然,老人已经瞪大眼睛,满脸期待,却又踌躇。
期待是她,害怕不是她。
来人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搀扶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的脸部轮廓深邃,是西方人特有。
陈老爷子的眼神顿时暗淡。
并不是她。
“陈建国?”西方老人用纯正的普通话喊出了陈老爷子的名字。
路一和陈建国感到非常意外,他重新燃起希望。
只看她拿出一封信。
陈老爷一眼就认出了这封信的款式,是上官蓝天寄给自己的那种。
“奶奶,你小心点。”少女扶着老人,在老人的指使下点燃两根白色蜡烛,然后用烛火点燃那封信。
“奶奶,是不是……一切都结束了?”女孩脸上是遮掩不了的悲伤。
“是啊,友人交代的事我全做完了。”老人脸色复杂。
两人坐着等蜡烛烧完,然后朝榕树鞠了一躬,慢慢离开。
路一就站在旁边,安静地等陈建国情绪稳定。
在老人烧掉那封信时,陈建国便看见信里的内容。
上官蓝天其实是在国外进行治疗,但病情并没有好转,不久后便离开了。
治疗其间她一直在写信,写了一百封给陈建国的信,并交代自己在国外认识的好友,每年的今天将信送到公园。
一送便是几十年。
他等了她六十多年,终身未娶,只为一句无果的承诺。
她为了他写百封信,遥寄远方,只为实现那一句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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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爷子的儿子是收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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