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睿明敏锐地答:“你是说神父和修女。”
夏岁偏头看他:“十字架底下那堆小鬼肯定观察过你们,却没对你们动手。我拒绝帮他们的忙,按理说没有利用价值了。但现在想来,他们把我推进坑底那么长时间也没弄死我,攻击也不痛不痒,为什么?‘你付出生命,我重回人世,得以永生。’我猜他们肯定不是不想,而是很难做到。”
“有什么东西限制了他们,”肖睿明皱着眉头,他明白了夏岁的意思,“十字架,有人把他们封印起来,所以他们才希望你以不属于教会的外部力量的身份破坏十字架,而设置十字架的这个人……”
“而这个人很可能还在这里,”夏岁微微一笑,“神父。”
外卖小哥突然缩了缩脖子,小声问:“可是那个神父真的会帮我们吗?”
他看到几人投来的质疑目光,声音又弱了几分:“我是说,如果你们猜的是真的,神父不就是杀人犯?或者邪教徒?那他也不太可能帮我们吧……”
夏岁摇头:“我并没有说过他会帮我们。他们很可能都不可信,但既然他们在这里形成了某种平衡,谁也无法消灭谁,就代表着我们一定可以做些什么来打破平衡。对于小鬼来说,他需要我们破坏十字架的封印,对于神父来说也一定有相应的限制。”
他想起那只鬼提到神父时眼底的仇恨与疯狂。他太理解这种感觉,哪怕是成年人在仇人面前也会忽视一切不相干的因素,满心满眼只有那一个目标,更别提对方只是个小鬼。
这种憎恨与十字架的力量都没有消失,也许就代表着那位事件中心的神父还在这里。
但他始终感到迷惑的是,他们的任务目标特洛伊在这个故事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这个任务对象似乎在生前留下一封暗含线索信件后,便在故事内外迷一样地消失了。
他只能确定的是,特洛伊的消失必然和神父或双胞胎相关。
另外,这些孩子似乎也分化出了不同的立场,这又是为什么?
*
陈申落在后面,从讨论开始他就仿佛被排除在外了,没有一个人真的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三人流畅默契的对答在他看来仿佛是在故意讽刺他的愚蠢,这让他有些恼羞成怒。小混混阴沉沉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游移,最终像是下了某种决定般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就在这时,外卖小哥有些不安地开了口:“你们……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我们走了这么久,既没遇到剩下两个人,也没看到走廊的尽头,这条走廊有这么长吗?”
众人脚步一顿。
他们刚刚光顾着说话,没有注意到周遭环境的异样。停步闭嘴之后,他们才意识到这走廊确实长得不正常,也安静得太不寻常。
在死亡般的寂静之中,有液体“滴答”、“滴答”滴落的声音响起。接着,外卖小哥便觉得自己的脸上沾上了什么湿乎乎的东西。
他下意识地抬手去摸,却摸到了满手腥臭的血迹。
恐慌感向他袭来,他感到血管里的血一霎那冰冷得近乎凝固。他几乎预见到了自己会看见的东西,却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得慢慢抬起头,望向了头顶上的天花板。
“你……你们看……上面……”
一具姿态扭曲的女性躯体被无数头发一样细密的漆黑线团束缚悬挂在天花板上,她的手臂和大腿弯曲成极不正常的角度,断裂的骨刺刺破皮肤暴露在外。
女人的脸上一团血肉模糊,仿佛有人用锉刀将她的脸整个刮掉了似的。即便如此,那身学生模样的打扮也昭示了她的身份。
那是团队里分头行动失踪的女孩。
系统的电子音姗姗来迟:“您的队友【李婉】已死亡,剩余队友人数:5人。”
在错愕、惶恐与不知所措的五人中,夏岁却捕捉到了陈申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着早有预料的了然与尘埃落地的喜悦的表情,但那也只是某个瞬间而已。
下一刻,这种情绪便被愤怒取代,陈申冲到了莫克身边一把抢走了他的照相机——就在刚刚莫克对着天花板拍了照,照相机闪光灯将死尸身上的每一处都照得清清楚楚。
“你他妈是想把那些弄死她的怪物引过来吗?!”
莫克微微后退,他的模样也有些惊慌,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只是想留一些证据,交给报社和警局。”
陈申检查了下照相机里的胶卷,骂骂咧咧地:“*,一个两个都他妈有病。”
在两人争执的档口,夏岁状似无意地退后两步,在陈申看不见的角度,右手快而无声地轻拍肖睿明和外卖小哥的背。两人看过来时,他向陈申微扬下巴,嘴唇动了动摆出两个字的口型:“小心。”
小心什么?
外卖小哥本想问,但某种沙沙声让他咽下了这个问题。那是一种接近于头发拂过麦克风的声音,细碎得令人浑身难受。他本就十分紧张,被这声音一吓,背上的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这时候他感觉到了些异样,他汗涔涔的脖子上有些痒痒的,就像是被细长的毛发摩擦过一样。
细长的……毛发?
外卖小哥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夏岁,却发现夏岁和肖睿明也正盯着他的身后,他登时有些想哭。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近乎哭出来的笑,颤颤地问:“我,我我的背后,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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