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似乎察觉到我的反应,竟轻笑出声道,“怎么,你这是怕了?”
“怕,我怕啊,我一如花似玉的大小姐,真不想最后死在了这里,”
他伸手捻起桌面小碟里的花糕,垂目细细观摩,“放心,就算我们都死了,楼主也不会让你死的,最后关头他也会护住你,”
“他更恐怖,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赤月手势一顿,似没想到我有胆子如此说话,“这里是楼主的天下,纵使是你,也不得对楼主无礼,”他言语缓缓的叙述。
我在心里继续咯噔,估量着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今后待在这里,还歹注意注重说话的态度,不然半途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陷害?暗算?刺杀?也许只要哪个人挥一挥手指头,我就一命呜呼了,看来日后还当凡事小心为之—
我湮了气息,故意捏着嗓音喏喏问他,“公子,可知我爹爹现下何处?”
赤月闻之,手势轻抖,稍许侧脸朝我这边瞧来,“你这话音我听着别扭—”
我安静躺在床榻,闻后继续道,“那公子觉着我该怎样讲话,你才会听着舒服些?”
他嘴角一扬,“依着本性就好,”
“敢问公子,以前我的性子是怎样的?”
赤月佛若细细斟酌之后道,“温顺有礼,脾性甚好,语态落落大方…不做作”
他说不做作仨字时,刻意停顿,特别的紧,
我听后不乐意,“公子觉得我现在是做作了?”
“以往你倒是都唤我赤月,”
我深吸一口气,坦然应下“好吧赤月,其实方才我并非做作,而是对你小心翼翼,”
他凝眉寻问,“你为何如此?”
“是因为现在我什么都记不得了,不免对什么都觉着挺陌生,挺害怕的,而且近旁也没个信任的人,方才问了你两个问题你都还没回答我,我都不知道你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一笑“看来脑子倒没完全坏掉,”
我岔气了会儿,咬牙应和着,“还好…还好,”
实则暗地里啐了口唾沫,丫的,你脑子坏的稀巴烂,我脑子都还好好的,
“其一,楼主现下正在闭关,闭关之前特意属咐我要好好照看你,其二,你刚才的话音听着确实挺做作的,往后还是别说了,”
我含糊应声,“嗯嗯,知道了,我有些累,想休息会儿,”
他见我有意下了逐客令,便利落起身,走出室外“好好休息,”
我白眼那人慢慢离去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倒抽口冷气,天哪!我竟和个江湖杀人不眨眼的冷血人物说了这么长久的话,还唠起了家常,简直…简直是要人命呐!
他会不会因我说话不痛快,就夜半三更取了把剑架到我的脖子上去?
脖颈顿时飕飕凉风直吹,妈呀!我一如花似玉美少女,怎能遭此毒手克死异乡?
我伸手捞起被子掩面翻了个身,心底那个悔呀,不该同此人那么多话的,怎就疏忽了他的身份了呢?唉?等等,貌似他之前好像说过,我是那个楼主的女儿,还特意吩咐过他照拂我来者,
想到此处,我就做起自我安慰起来,还好,还好—
翻身的空荡,忽被身侧一个东西硌到了,遂伸手摸了摸,又捞了两把,将东西抽出被窝,举到眼前瞧了瞧,不仅暗暗称奇,啧啧,这不是老头给的残卷嘛,上面应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文字,我是照常看不懂,也识不清,
我看着它思了会儿,忽而茅塞顿开,难道我是被古宗残卷带到这里的?
丫的,我以为是怎么了,原来竟是被那老头给坑了一把,也不知老头是不是这里的人,下次见到他,一定歹狠狠的报复一番,
我黯然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他,也不知道见到他,还能不能回到我原来的世界去,虽说异世新世界,堪称难得奇观,且穿越更是万年难遇的奇迹,可新鲜劲儿一过,我肯定还是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里,毕竟那里有我的亲人阿珍和玛丽院一群孤单无依的孩子们,我虽是孤儿,但早已将阿珍视作我最亲的妈妈,将玛丽院的孩子,视作我的弟弟妹妹,如今我孤身陷入异世,也就等同于重新投胎了一把,回到了最初孤独的童年—
这里再好终究不是我的家乡,没有阿珍,没有玛丽院的弟弟妹妹,也没有我的死党朋友们—
我想不管待多久,我都该找到回去的方法,
我重新将目光落在枕前的古卷上,也许回去的秘密就在古卷上,只是要等着我将它重新翻找出来—
翌日,我首次享受了把被人服侍洗漱的滋味,尝试着起了身,身子照常软弱无力,丫鬟绿衣连忙扶住我,弯身替我穿鞋,仅着里衣立于榻前,绿衣至屏风取来繁琐衣物,细细替我穿置上身,她将我扶到梳妆台前坐下,替我细细梳理着头发,
我望着镜中一袭长裙的女子,颈处碎花领,双臂长白袖,外罩红梅雪杉,身边的绿衣挽好发髻,又给我稍稍施粉掩了有些煞白的容颜,
我黏唇静坐,遥望镜中女子身姿,莫名觉得这具身子的主人以往许是很孤傲的一个人,她的眉目微耸,似乎常常带有些微愁容,起身喜置绣有梅花的衣衫,房内屏风亦是置有雪海独秀一支梅,想必离我揣测的脾性也差不了多少,
我看了眼身边忙碌认真的丫鬟,忽问,“绿衣,我以前都爱干些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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