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总有一股给心升温的魔力,姜一诺艰难地移开目光。
徐一生摆摆手:“我长得会让别的男人没有安全感,这种事太经常,我没放在心上。”
姜一诺眨眼捂着嘴笑,他是在说冷笑话吗?
等等,这种感觉,也很熟悉,也像曾经在哪里听过。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徐一生,忍不住脱口而出:“室长,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
“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徐一生漂亮的眸子微微一愣,除了性格使然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这张崭新的脸不能很好地牵扯肌肉神经。
但是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睛像手指间灵动的绸缎,恍惚着多彩的纹路,尽管多番掩盖,终究凝固着一份过往的牵连。
他是不经意间透露出什么,让她不经意间想起了什么吗?
徐一生的心怦然忐忑。
“就像昨天那样,叫我的名字。”姜一诺见他久久没有说话,鼓起勇气又重复了一遍请求后,说,“不知道为什么,室长的声音可以让我想起一些久远的记忆。”
徐一生望着她,唤道:“一诺?”他如果不答应,会显得很奇怪,就好像一个病人主动要求吃药,你却不给一样说不过去。
姜一诺愣住了,这一次,她怎么没有那种一颗心被揪住的感觉了呢?
她闭上眼睛。
徐一生再次唤道:“一诺。”
姜一诺眉心一动,她握紧拳头,很努力地去感受昨天那一闪即逝的感觉,可就像手中沙,握得越紧,流逝得越快,她在黑暗中拼命地想捕捉到那仿佛看到的微亮光芒,却始终不得其法……
难道一切真的都是她想多了,他不是徐承意?
姜一诺为自己异想天开的心念凄凄一笑,然后低下头。
她不知道,徐一生轻轻地走到她的面前,抬起手臂,手掌落在她头上不远处的地方。
他好想抱抱她,好想亲吻她,好想告诉她他是谁……指间近在咫尺,还是艰难地没有落下。
徐一生告诉自己,现在还不到时候。
姜一诺重新睁眼时,徐一生已经收回手,她只看到他的肩膀轻微地动了一下。
再次四目相对,姜一诺尴尬非常。
她又一次对他提出尴尬的要求,却没有收获到自己想要的。
姜一诺局促地抿唇道谢,然后转身想走,额头间又贴上了带着温热皮质的掌心:“门在那边。”
“我、我回去工作了。”姜一诺满脸黑线地改变方向,推门离开。
徐一生勾唇,好像现在的姜一诺变得有些呆呆的,还挺可爱的。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一个人的寂静,在他的桌上,放着一本日历牌,上边的十五,被他往上翻过去一页,变成十四——
这是乍伦蓬来都柏林的倒计时。
郑颖得到可靠消息:乍伦蓬失了器官市场,急于把手头的一批武器进行现货交付,销声匿迹,所以他选择来都柏林做交易。
暴风雨前的平静,徐一生很珍惜这段安静的能够和姜一诺相处的时光。
不过,徐一生的眉眼没有丝毫放松。
今天唐树的试探,估计是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真没想到,那次爆炸案,让文质彬彬的他也学起了功夫,那试探的一招一式还挺有板有眼的。
那颗子弹没有剥夺他的敏锐度,尽管无法立刻确定徐一生就是徐承意,但怀疑的种子已经随彼岸花开,摇曳两端。
这一次,徐一生还是想赌,赌唐树对姜一诺的感情。
牙科诊所的关门时间是六点整。
徐一生准时下班,准时上自己的车,习惯在发动车子的时候看一眼后视镜,确定唐树还在乐此不疲地跟踪他。
已经连续五天。
看唐树这架势,是不查探出什么,誓不罢休。
徐一生并不在意,他收回目光,继续和往常一样,开车。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开车往红灯区跑。
如果一定要给一座城市贴一张标签,那都柏林应该是宁静。如果为每座城市的共性贴一张标签,那应该逃不过红灯区——城市的属性各不相同,但红灯区的热闹是相同的。
徐一生驶入灯红酒绿的繁闹中,在一家酒吧门口停下后,便把车钥匙隔空丢给殷勤上前来的泊车员。
他长腿大迈,往里走,站在门口金发碧眼的姑娘们纷纷朝他吹口哨。她们见过的男人很多,但好看的男人就像见到上帝的次数,屈指可数。
徐一生视若无睹,往酒吧里走去。
唐树也迅速停了车,跨过街道,跟了进去。
酒吧里有长长的走道,男女交织,人头攒动,不开灯的幽暗和里边蹦迪区投射出来的五光十色交相辉映,若隐若现着他们年轻的面孔和享受的放肆。
徐一生走马观花地往里走,和迎面走来的漂亮女郎稍加停留的视线对视。
穿着宽大卫衣的唐树用帽子遮住自己的脸,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徐一生,注视他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和每个人的接触。
已经跟踪这个人五天,可他一无所获。
徐一生正常地下班回家,无聊得像在拍哑剧。
他做得如此滴水不漏,更像是在做戏!
唐树蹙眉,目光如炬,缩短和徐一生的距离的同时,小心翼翼地注意自己的隐蔽性。
来到酒吧的舞蹈区,人的密集度提高了一个级别,加上快节奏躁动的音乐,唐树被几个性感热辣的女生冲散了和徐一生之间的监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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