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
外面忽然传来长孙温的叫唤声,随即便见房门被用力推开,长孙温领着一位提着药箱的老者走进了屋子。李丽质敛眸慌忙整理好情绪,再睁眼时已是一片清泠,只是心头的那股情愫仍无法平息。
而长孙冲在房门被推开的瞬间,已然起身离开了床沿。
他站在床前静静地看着长孙温走近,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开口说道:“阿温,你这般冒失,会打扰到人家的,下次要记得,进别人房间之前要先敲门。”
李丽质眸子微怔,忍不住瞥了一眼长孙冲。
他这是在说长孙温打扰到他们两人了?可是他们什么也没做呀,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长孙温看了看床榻上的李丽质,他好似明白了什么,连忙赔着笑脸点头应下,“是是是!大哥说得有理,下次我定然不会了!”
长孙温带来的那名老者便是大夫,他给李丽质诊断过后,说是她因受冻感染了风寒,但并不严重,还有就是后背的伤还会痛几天,需要休养一段时日才会好。他留下了药方,分别开了几副外敷和内服的草药,随后便在长孙温的引领下离开了。
看着桌上那几副药,李丽质心里就郁闷得紧。
成亲那日感染了风寒,现在又是,加之后背的伤,比上次承受的痛苦还要重些。
长孙温送走大夫后,又重新返回屋内,准备将药包拿去熬制,长孙冲却在此时叫住了他,“阿温,熬药的事暂且交给时光,你留下来,有事商谈。”
“噢,好。”
长孙温怔怔地应下,随即将药包递给了守在门外的时光。
他交代了时光几句话,目送时光离开后,他回到屋里反手将房门给关上了。长孙温一边走向长孙冲,一边问道:“大哥,是什么事情?”
看这气氛,好似有很重要的事。
李丽质往床头挪动了一下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随之转眸看向长孙冲。
她现在倒是怡然自得,享受大难过后的安宁,伤可以慢慢养好,事情也可以慢慢来处理,至于回长安的话,就得再延长一段时日了。
长孙冲瞥了一眼床上的李丽质,“自然是有关公主的事情。”
他便是在指这次的事情。
两人皆注视着李丽质,这次流落青楼确实是不明不白的,总要弄个水落石出。
李丽质将她被掳走到逃脱的过程细细向长孙冲两人讲述了,长孙冲认真地听完以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公主的意思是,他们掳走公主是早有预谋?”
李丽质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我也觉得是这样。”长孙温颇为认同,“我们刚好去到人多的地方时,他们就趁我不注意抓走了大嫂,定然是暗中跟了我们很久,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
而且那个时候时光刚好也不在,人多拥挤很容易走散。
如若是有预谋,那么必须要查清楚,即使不能反击,也好有所防范。
说到这,李丽质忽然想起了容娇娇说过的话,她犹疑着说出口:“我听她们说,似乎是个女子透露了我的行踪,让她们来抓我的。”
“女子?”
长孙温一怔,疑惑地叫出口。
他们在襄城认识的人并不多,女子就更少了,但是他们在襄城生活了大半年,也有可能在无意间招惹了人。
长孙温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倏然转眸看向长孙冲,有所顾虑地说道:“大哥,大嫂失踪时,我看阿珠姑娘的神态似乎不大对劲……她在襄城生活了多年,肯定对这里很熟悉,而且她素来不喜欢大嫂,也许……”
说罢,长孙温谨慎地注视着长孙冲的神色,见他面色并无异样,长孙温这才松了口气。
听到长孙温说的话,李丽质恍然了悟。
“阿温所言倒是点醒了我,之前我听她们的口气,那女子的年龄似乎比较小,她们称之为小丫头。”李丽质仔细回想起容娇娇的一言一行,还有进城之前的疑虑,“在此之前,我曾看见阿珠姑娘神秘兮兮的从外面回来,她看见我时有几分闪躲之意,想必是有什么事情。”
当时的李丽质觉得谢珠心思单纯,所以并没有多加留意,如今想想怕是不简单。
她也悄然注视着长孙冲,心中犹疑不定。
毕竟谢珠与长孙冲渊源颇深,他们现在还没有证据,就怀疑是谢珠所为,怕是难以让长孙冲信服。
然而,长孙冲的反应却令李丽质颇为意外,他并没有否决他们的怀疑,一双丹凤眼中透着让人看不懂的深意,缓缓说道:“你们所言极是,这件事确实是阿珠所为,她不懂隐藏心思,一眼便能看出。”
长孙冲的语气比李丽质两人还要笃定,谢珠在他面前仿佛无处遁形。
李丽质也不好说什么,若真是谢珠所为,那她确实过分了些。若不是李丽质幸运逃了出来,若不是长孙冲坚持不懈地找她,李丽质可能要终生被困那个地方也说不定。
谢珠明知李丽质的身份,却还敢这样做,无非是不想让李丽质带走长孙冲。
可她终是单纯了些,没有考虑到这样做的后果,李丽质若是在襄城失踪了,皇室不可能坐视不管。而长孙无忌也知晓长孙冲在襄城,他是不会让长孙冲留在襄城的。
不过这也能理解,谢珠照顾了长孙冲几个月,是李丽质到来扰乱了他们的生活,打破了她对长孙冲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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