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感觉脚下的地在颤抖,四周的山石飞速向后,漫天的星光旋转。
他头晕目眩,闭上眼差点吐了。
再睁眼时,赫然发觉自己竟已站在了船上。
两边河水泛起星光,如幻境一般。
抬头,身前不过几十厘米的地方,戴着斗篷,红裙铺地的女子还裹着薄雾,窈窕的身姿却看得清清楚楚。
“你……”陈阳下意识的后退,这是真见鬼了。
“陈公子,请坐。”红衣女子手里拿着的,正是他的黑棺手机。
身下出现了圆形的凳子,伸手摸去光滑而又冰凉,面前出现了一方小几。
红衣女子抬袖转身,红裙流转如舞,天空之上,那明月自薄雾中现身,不知是否是错觉,竟比平日所见最少大了一倍。
如此大的月亮,清冷的光洒满船头。
陈阳现在反而坦然了,反正不过就是一死罢了,直接坐下:“谢谢。”
红衣女子低声一笑,轻福一礼:“公子,可否需要酒菜?”
陈阳心里发寒,你上了酒菜我也不敢吃啊。
连连摇头,红衣荼靡又笑:“那可需要观舞听曲助兴?”
陈阳愣住了:“这时候,这地方,谁来跳舞唱歌助兴啊?”
荼蘼坐在了他对面,微笑:“华夏五千年,二十四朝代,无论是什么美女,只要是公子喜欢的,我都可以召出来呢。”
陈阳吓了一跳,这口气也太大了,不过,想到这女子的身份,又恍然,她是彼岸的摆渡人,什么鬼弄不来。
“那个,听说跳舞最好的是赵飞燕,唱歌最好的……”陈阳挠挠头:“好像是孟姜女?”
咯咯,荼蘼笑得花枝招展,方才那高傲如寒冰一样的形象完全崩坏。
“陈公子可真会开玩笑,赵飞燕的舞是亡国舞,孟姜女的歌可是灭朝歌。”荼靡起身,长袖垂下:“公子难道没听说过那句话,叫做‘看舞霓裳羽衣曲,听歌玉树后庭花’?”
玉树后庭花?
陈阳脸红了:“荼蘼姑娘,你说话我都听不懂了。”
荼蘼微笑,说话就随意多了:“嗯,老说这些古言古语的,我也觉得好无聊,这么多年,我很少跟人聊天了。”
这女孩继续诱惑着他:“刚才说的霓裳舞后庭花,是宋朝大诗人晁冲之的名言,说的就是北宋第一名妓李师师,怎样,你想开开眼么?”
李师师,徽宗崇宁年间最红的歌姬。陈阳就算对那些北宋的艳词不熟悉,那也是看过水浒传的。
但他还是沉住了气,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我其实只想把手机拿回来,至于歌舞什么的,下次再说吧。”
荼靡斗篷下的表情看不到,但声音已经生气了,狠狠一拍桌子:“你这是不给我面子了?”
这女人好可怕!
陈阳无奈:“那你随意,李师师……这样传说中的美女,我其实很想见见。”
……
岸边的方老和琉璃都在翘首看着,崔珏握着扇子,在岸边激动的来回走着:“她竟然把那个凡人叫上船了,她竟然在船上招待一个凡间的俗人……”
反复来回的念叨着,带着怨念和羡慕,崔珏最后一跺脚:“我日哦……”
此时,乌篷船上竟有歌声传来了。
歌声缠绵婉转,伴着丝竹之声。
“远山眉黛长,细柳腰肢袅。妆罢立春风,一笑千金少。归去凤城时,说与青楼道:遍看颍川花,不似师师好……”
这动听的歌声中,还能看到一位只穿纱衣的女子在船头款款舞动。
方老看着看着,脸色一变:“不好!这是……”
崔珏却是拍手笑道:“那个叫陈阳的小子倒霉了,哈哈,我就知道荼蘼姑娘没安好心……呸,呸,我怎么能说不安好心呢,应该是大有深意……”
船上,陈阳已沉醉在歌舞中。
眼前李师师的歌声如梦幻中的情人在呢喃,薄薄纱衣遮不住粉白如春的肌肤。
李师师已经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陈阳如梦如幻,虽模模糊糊看不清师师的模样,但只觉软玉温香,此间极乐。
“陈同学,喜欢么?”荼蘼在后面笑问。
陈阳只知道点头了。
荼蘼嘴角勾起:“那不如就留在我这船上,别回去了,以后啊,你想跟哪朝的美女玩乐,我都能给你召来的……”
陈阳已经听不到她的话,摸着坐在腿上李师师的粉背,只觉得人世间所有的事都是过眼云烟,何足道哉,只想一辈子都留在这个梦境里。
他的眼神越来越迷离。
就在此时,脑袋上剧烈的一痛,过电般的刺痛感疯狂涌来!
啊!陈阳从这温柔乡里醒来,浑身都是冷汗。
再抬眼看去,眼前的哪里是什么美女,就是一具白色的骷髅!
恶……
骷髅还妖娆的坐在腿上对他笑!
陈阳狠狠一巴掌拍上去,不动印下,食指带着魂气连刺。
骷髅哀鸣一声,化为碎片,哗啦啦的落入河中。
掌声响起。
荼蘼立于身后,鼓掌赞叹:“不愧是……嗯,陈阳,你很厉害,这迷魂阵千古以来不知道诱惑了多少人,五百年来,你是第一个过了这关的人!”
陈阳冷汗琳琳,摸着额头,忍不住看向对岸。
岸边,姜琉璃收起发钗,开始系起长发,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船上,荼蘼又恢复了那冰冷的模样,黑棺手机放到了小几上,又取出了一只白玉小瓶,轻轻推给了陈阳。
“手机一定要收好,瓶子里有颗魄灵丹,等到明天深夜子时你才可服用,对你大有好处。”荼蘼淡淡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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