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也不是傻子,喝道。
“战!”
众将士齐呼,士气也随之高涨。
“冲锋!”
郑都督倒拖着长刀杀了上去,其余将士也紧了紧手中的武器,在这方小树林中狂奔起来。
一场恶战就此拉开帷幕!
“杀!”
张策一声长啸,那嘶哑低沉的嗓音犹如雷鸣,在这夜色中格外刺耳。
“哒哒哒!”
熟悉的马蹄旋律再度响起,让那些吃瓜群众听的也是一阵热血汹涌,只恨不得投身沙场、杀个痛快!
不过很快,这些人便见着了...
在那名银甲男子的率领下,这不足千来人的骑队,如同一柄利剑狠狠地扎进了突厥铁骑的阵势之中!
虎入羊群!
亮银枪频频挥动,枪枪收一个人头,古老的青铜战矛也在嘶鸣,无情地收割生命!
此刻宛若一直守护着汉家土地的英魂们,真正复苏归来,为那些枉死的族人们...
讨个公道!
血债,当以血偿!
那璀璨的夜空中好似在回荡着这句话,如蚊子般喃喃萦绕在每一个人的耳边。
“爹,娘!这一幕,你们可见着了?”
有人跪在了地上,默默流泪,低声抽泣着。
“好兄弟,安息吧...”也有人长叹了口气。
“孩子,安心去吧...爹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个几年,家里有我!”
...
好一些人都被这气氛感染,或是凝望寂静的苍穹,或是一眨不眨地看着那方战场,嘴里说着的...
是诀别的话语,就跟唠着家常一般!
离别,真正令人感伤的并不是分开的一刹那,而是在往后余生之中,不经意间回想起的点点滴滴!
...
张策还在纵马飞驰,如入无人之境,那银枪所到之处敌人非死即伤。
郑成一行人也撵上了突厥后面的队伍,加入了战局。
煞戾无匹的杀气仍在肆虐,张策那双杀红了的眼,也终于落到了被众将簇拥着的耶律端身上。
冷冰冰的目光让耶律端后背升起一阵寒意,宛如被什么凶兽给盯上了。
他的神色猛地大变,总算不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反倒是慌乱起来。
张策动了!
亮银枪夹杂着惊天的气势,冲着耶律端杀去,直取敌军统帅首级!
“挡住他,快!挡住他!”
耶律端一边叫喊着,还调转了马头,想要往后退一些。
他这次是真的怕了!
那十多名部将也心生恐惧,但这时候已容不得他们退缩,只得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刷!”
亮银枪当头砸下!
“啊!”
只是照面的功夫,一个方脸将领的长槊应声而断,脑袋也被开了瓢,当场爆裂开来。
其坐下的战马更是发出一道凄鸣,瘫倒在地!
场面分外惊悚!
“什...什么?!”
其余突厥将领心中的恐惧更甚,连握着武器的手都在不停打着哆嗦。
“挡我者死!”
嘶哑低沉的声音传出,张策没有丝毫停顿,趁着这些家伙愣神的功夫,领着白马义从继续往前杀去。
无人敢拦!
“废物!一群废物!”
耶律端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了起来,但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稍稍定了定神,望着迎面杀来的骑兵,耶律端脸上划过一道狠厉之色,抽出了腰间宝刀。
“想杀老子?你还不够格!”
他怒吼一声,策马迎了上去,张策避也不避,亮银枪横扫而过!
“呜啊!”
仅一个呼吸的功夫,突厥大将耶律端...
授首!的身影!
“咚!”
耶律端那硕大的头颅高高飞起,随即又滚落到地面,还保持着怒目圆睁的模样。
鲜血渗进了土壤,让这片赤土的颜色看上去更为骇人。
满场瞬间就陷入了寂静之中。
“死...死了?”
有人擦了擦眼,似是难以置信。
耶律端乃是突厥的一员骁将,这些年来都在幽州一带活动,其本人更是悍勇异常。
就连郑成,也不一定能拿得下!
而今...
一招就败亡了?
这多多少少让人感觉有些不真实!
郑都督强行压住心中的震骇,趁这些突厥蛮子还在愣神的时机,悄咪咪地领着手下在背后捅刀子。
惨叫声不绝于耳,直到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才有一个突厥的麻瓜,鬼哭狼嚎般想要骑着马离去...
一石掀起千层浪!
统领都阵亡了,余下的数千突厥骑兵军心也早已涣散,又哪儿还有继续战斗的心思?
已然开始溃逃!
那十余名将领还想着稳住阵势,却又唯恐惊动了那尊杀神,连喊话都不敢太大声,瞅着甚是滑稽。
“弟兄们,报仇!”
郑成当然不会放过这绝佳的机会,夺过一匹马,愤然追击!
其余人也有样学样,往昔在他们眼中无比强大的突厥蛮子,此刻犹如土崩瓦狗般,不堪一击!
此时,又有一队黑甲骑兵从从张策来的方向赶来,原来是在几里处等着的杨兴放心不下,领着数百骑过来增援。
见着突厥这溃败的架势,他们也加入了战斗,痛打落水狗!
张策将耶律端击杀后就没了动作,坐于高头大马之上,立于这静谧的夜色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微风轻拂、月色皎洁,太阳炙烤大地的味道犹未消散,耳边宛若还萦绕着虫鸣、蛙声、鸟叫!
一切都还这般美好!
“刷刷...”
一阵轻响吸引了他的注意,抬头看去时,就见到了数十名老者正步履蹒跚走来,后头还跟着黑压压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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