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提雅维达停下手头动作，用疑惑目光，望向眼前的沈凡。
“吾主？”
“算了，吾没有兴趣强迫女人。”
沈凡心中叹息，他的性格终究不是混沌·恶，即便装的再怎么像，也不可能真面无表情欺凌一个女子。
况且他之所以这样，只是想试探娜提雅维达而已。
沈凡有想到对方的各种反应，愤怒，抗拒，不甘，甚至转身就走，唯独没有想过会流泪承受。
“娜提雅维达，你可曾怨恨吾？”
“不曾。”
“你可曾后悔追随吾？”
“不后悔。”
“你为什么要追随于吾，以你的见闻，应该明白，吾当前在这个世界里只是下位亡灵，还算不上强者。”
“吾主，您应该能看出来，我现在只是一个羸弱女子，连最低等骷髅兵都解决不了，所以，我需要您的庇佑。”
娜提雅维达对答如流，中间没有半刻停顿。
沈凡继续凝望对方。
娜提雅维达顿了一下，半跪下来，郑重道：“吾主，娜提雅维达再一次向‘尤克特希拉尔’起誓，您剑之所指，便是我前进的方向。”
很庄严的誓言，配上那被诸神钟爱的面庞，任谁都不会怀疑。
然而沈凡没有，因为他心中仍存在太多疑点。
“汝来自何地？”
娜提雅维达身子一震，沉默下来，并没有回答。
“汝的身份是什么？”
娜提雅维达将头放的更低了。
“吾若让汝去死，汝会吗？”
这回娜提雅维达有反应了，抬起头，直视沈凡两秒钟，只是很快又低了下去。
她终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沈凡无趣的挥了挥手，严厉道。“算了，这些都无关紧要，吾只想告诉汝，当有一日，你若想走，可自行离开，吾不会阻拦，但若是背叛吾，对吾不利，吾之剑，必将斩下你的头颅，若神灵敢阻，吾便弑神，若魔王敢拦，吾便杀魔，天涯海角亦无你藏身之处。”
娜提雅维达将头埋低答道：“是……”
……
沈凡的征途仍在继续，一骷髅一剑，杀穿整个灰色平原。
只是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人类。
对于娜提雅维达，沈凡的心情依旧十分复杂，从心底里并不相信这个神秘女子是真心追随自己，她更多的，恐怕只是想要得到庇佑。
阴影之地虽然是法则严重残缺的低级位面，但亡灵肆虐，而娜提雅维达身上又没有任何力量，得不到保护，或许连一天都撑不过去。
而且沈凡有感觉，娜提雅维达并不真的只是一个没有力量的普通人。
恐怕是有什么变故，让她失去了力量。
对这个来历神秘危险度未知的女子，其实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将她弃之不顾，更彻底一点是直接将其杀死。
免得在这危机四伏的世界多一份风险。
可沈凡舍不得，好不容易有一个能和自己说话的人，他不想就这样弃掉。
而且沈凡也有自信，不论娜提雅维达怀有什么样的目的，追随在自己身边有何所图，只要自己得足够强大，就能镇压得住对方。
未来真正收服她，也并非没有可能。
……
阴影之地没有日月轮转，自然不存在所谓天数，沈凡凭感觉推断应该过去了七天。
这期间他笔直向东，进程很慢，但一路上斩杀的亡灵却不少，其中包括十七个黑武士，四十一个精英食尸鬼，还有一个中位骷髅法师。
沈凡的境界也已经来到下位亡灵巅峰，用出剑法，杀中位亡灵更是如同屠狗。
这晋级速度让娜提雅维达心惊。
七天功夫，从下位中阶亡灵，晋升到下位高阶亡灵，距离中位亡灵也仅剩一步之遥，这样的速度即便放在人类国度也绝无仅有。
最让娜提雅维达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沈凡的剑技。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怕的剑技。
即便是向来以剑技著称的天国秩序军团，其秩序剑技，与眼前骷髅的剑技恐怕也相差甚远。
‘如果有他在，或许，我真的能逃离阴影之地位面，恢复原本的实力’。
娜提雅维达的内心在悄然发生某种变化。
‘轰’。
寒光泛起，划过这灰色充斥死亡的世界，又一个中位亡灵倒在了面前，魂火吸收，沈凡墨绿色魂火变得更浓了。
隐约间还有一丝红色。
只是最后的蜕变沈凡怎么都无法完成，仿佛还差那么一点契机。
沈凡停下了脚步。
对此娜提雅维达有些迷惑。“吾主，怎么了！”
“杀死这些不入流的亡灵，已经无法让吾变得更加强大，吾需要更强的对手，也就是上位亡灵，可吾并没有万全的把握，若是败亡，很可能会连累到你，吾仆，你若害怕，现在便可自行离去。”
娜提雅维达脸上浮现出怪异。
中位亡灵是不入流的亡灵，这话从一个下位亡灵口中说出来，怎么感觉这样怪异。
不过想到沈凡施展出的那些强大剑技，娜提雅维达又释然了。
吾主，确实有资格说出这番话。
“吾主，我，娜提雅维达，曾对‘尤克特拉希尔’起过誓，您剑所指的方向，便是我的道路，不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会追随于您。”
沈凡深看娜提雅维达一眼。“很好，难得你有这样的忠心。”
娜提雅维达面色不变。“赞美吾主。”
“那就出发吧……我能够感觉到，在面前不远处，有一个很可怕的亡灵，它将成为让吾登上更高台阶的垫脚石。”
“是！”
两人出发，行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一个城池从地平线尽头显现出来。
这个城池并不大，城墙是由亡灵的骸骨堆积而成，仅有两米高，放在人类世界也就算个小土墙，城池里面的亡灵也不算多，仅有几百。
然而沈凡的表情却变得凝重起来。
这是他从西面一路杀来，十几天里，第一个遇见的亡灵之城，很显然，城池主人的实力，绝对不是外面游荡的亡灵可以媲美的。
‘轰、轰、轰’。
城池里面的亡灵在感觉到有不速之客出现，立即发狂，咆哮着向沈凡冲了上去。
沈凡也抽出承影一剑将这些杂兵全部斩杀。
魂火吸收。
沈凡墨绿色的魂火更浓了一些。
同一时间，随着巨大的脚步声从城内响起，一个可怕的身影也出现在沈凡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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