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叔所说的龙须菜，其实也叫海发菜，往往成团的浮在海中，呈现红褐色，像是头发一般。
凉拌的龙须菜脆爽润滑，是海花村家家户户都喜爱的开胃小菜。
船行至一处海面停了下来。
标叔招呼：“赶紧的，拿抄网捞。”
其实不用他说，林海和张强已经左右开弓，林海还顺手把相机给他：“标叔，就把镜头对准阿强就行，麻烦啦。”
这处海水里的确多龙须菜，林海探身出船，伸手往下一捞，一团龙须菜到手。
“这么多？可以做多少凉拌龙须菜啊？”他嘀咕。
标叔嘿嘿笑：“反正你叔是不嫌多啊，多捞点回去给他们都送点，这边的干净些。”
那头张强拿着抄网在海水中一阵倒腾，“哎哟哎哟”喊了起来。
“臭小子，提不动了吧？叫你能耐！”
标叔上去帮他把沉甸甸的抄网提了起来。
林海傻眼，他看了看几乎装满抄网的龙须菜，再看看自己手中的一小团，最后落在已经洗干净的小锅上。
“还捞啥啊？这就够吃了啊。”
张强嘿嘿笑：“一不小心就捞多了。”
“你就不能表现难捞一点？一步到位咱们拍什么？不行不行，这段垮了重新拍。”
张强却护着抄网：“我不管，这些菜是我的，阿海你得帮我煮了。”
“对呀，够吃了够吃了。”标叔帮腔。
林海一阵无奈。
等两人把龙须菜倒出来，小船船尾几乎都铺满了。
张强憨憨问：“阿海，咱还捞吗？”
林海无力：“算了，反正也垮了，你再捞一网。”
说完他又望着标叔：“叔，咱们开了大半个小时总不能就捞点这个吧？你这两捆鱼网，嘿嘿。”
“哎呀放了放了，最多就是你菊婶叨叨两句。”
林海立马起身。
这回他有经验了，放的也利索。
标叔却提醒他：“龙须菜多的地方鱼虾都不多。”
“哎，没事，能抓一只是一只。”
那头张强又哎哎叫唤，林海忙过去帮忙，入手却是猛地一沉。
“这么重？”
他咬着牙和张强把龙须菜提起，就看到抄网底下坠着一条大鱼。
“我的天。”张强立马把抄网一扔，也不管林海差点被抄网拖下去，双手一捞，狠狠的扣住那大鱼的鱼鳃，奋力往船里一拉。
“发财了发财了！”
“嚯，大乌头啊，行呀你们。”
大乌头被张强硬生生拽进船里，一阵摇头摆尾的跳。
标叔低头看了一下：“嘿，活蹦乱跳的，估计是去吃龙须菜。”
“标叔你说这鱼傻不傻，这海里那么多龙须菜，它偏偏往咱们这抄网里咬。”
“要不怎么叫乌头呢？乌头无头，没头脑嘛。”
听着两人在那边唠嗑，林海苦哈哈着脸：“叔，帮帮忙呀。”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忙起身帮他把抄网提了起来，倒在船尾。
“呼。”林海怨念的扶着船沿，“阿强我跟你说，跟别人出海只是没收获，跟你出海，要命！”
“都捞了这么一大网你还来这么多？吃的完吗你？”
“嘿嘿，”张强忙给林海捶手臂，“别人做的肯定吃不完，阿海你做嘛，我吃个一天一夜都不嫌累。”
“去去去。”
林海这才看向那只大乌头，五六斤左右，的确是大。
常住海边，乌头鱼真不少见，这种鱼长的快，捕到三四斤的都是常事。
唯一不好的是，乌头鱼的刺很多。
“这叫发财？”林海侧头看了张强一眼，“阿强，这条鱼拿去卖，估计就三四十，你对发财的定义是不是低了点？”
“不，不是……那什么……就是感觉要喊一下，我……”
“仪式感？”
张强一拍腿：“对，就是得仪式感。”
林海默默的竖起大拇指来。
他把乌头鱼拉过来仔细看了看，随后视线落在鱼嘴部位。
那里有一个十分明显的伤口，很深，像是穿透了嘴部。
当然，这不是林海眯眼的理由。
“怎么了阿海？是不是想到怎么做这条鱼了？”标叔说话时还咽了口水。
林海缓缓摇了摇头，他微微皱眉。
这条鱼，他见过，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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