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王掌柜？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怎么表情如此古怪？莫不是昨日感染了风寒？”
看着那边咬牙切齿的王勉，杜荷仿若无觉的开口问道。
好不容易快要平息内心怒意的王勉，被杜荷这么一说，差点又绷不住脸。
好在他还记得自家明珠酒楼现在的悲惨状况。
如果不把炒菜技术弄到手的话，这酒楼就算是没了。
所以死死的按捺住想揍人的冲动，王勉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出来：
“杜少爷，五千贯就五千贯，你那个什么技术使用权，老夫买下了。”
“爽快！本少爷就喜欢和爽快的人做生意！”
杜荷倒不管对方心里怎么想，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听到杜荷这句话，一直没有露出什么好脸色的王勉，总归是松了一口气。
他开口问道：“杜少爷，如果老夫买下了这个使用权之后，
是不是整个长安城，就我们明珠酒楼能用这个炒菜技术了？”
“哦？王掌柜莫非是在问‘独家使用权’这个东西？
‘独家使用权’和‘普通使用权’的价格可不一样，普通的，你花五千贯就能买下。
但如果要买下独家使用权的话，最少也要十万贯，本少爷才会考虑卖不卖。”
杜荷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十万贯？”
听到这个数字，王勉直接惊讶出声。
十万贯都够买下十多家酒楼了，这小子怎么敢开口要这么高的价？
杜荷却是笑了笑，道：“王掌柜你还真别嫌十万贯很多，你仔细想一想。
这长安城里面有百多个坊市，每个坊市至少有一家酒楼以上。
如果里面有一半的酒楼要购买这个炒菜技术，那就是二十五万贯。
这么一算下来，十万贯那还是本少爷看到王掌柜面子上出的价。”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王勉对于杜荷的说法，却也不是完全不赞成。
按照他这么一个说法，十万贯还真是算良心价了。
不过经此一问，王勉自然也打消了购买那‘独家使用权’的想法。
关键是，他也买不起啊！
“杜少爷说笑了，老夫只买那普通的使用权即可，不知什么时候可以交付？”
王勉尴尬的笑了笑，开口问道。
杜荷却是从旁边拿出来一份合约，道：
“只要王掌柜交了钱，本少爷随时可以将技术教会你们。
这是使用权购买的合约，王掌柜先看看，然后就可以回去准备钱了。”
待到王勉的目光注意到了那合约上，他又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对了王掌柜，听说城西那边有一个石炭山是你们王家的？”
刚看了几个条款的王勉，此时听到杜荷这么一问，瞬间抬起头来。
他疑惑道：“不错，正是我们王家门下的产业，不过杜少爷问这个做什么？”
杜荷笑了笑，道：“本少爷对那石炭山很感兴趣，不知道王掌柜能不能卖给我？”
王勉虽然刚才被弄的出了不少丑，但此时平静下来，已经恢复了一个商人的本性。
他暂时也不看那些合约上的条款，沉声道：
“杜少爷，那石炭山可是我们王家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一般情况下……”
“那就是还有特殊情况喽，王掌柜不必拿捏太多，直接说个价吧？
如果你开出来的价格能让我接受的话，那今天咱们就再成一桩买卖。
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和气生财嘛，希望王掌柜不要让我失望啊！”
杜荷老神在在的说道。
“好小子，终于碰到你求我的时候了！
今天不坑你一笔大的，怎么对得起老夫之前自轻自贱所受的罪？”
王勉心头大喜，表面上却一派沉重表情。
他‘沉思’了半天，这才缓缓开口道：“杜少爷，你也知道那石炭山是祖宗基业。
如果卖的贱了，老夫到时候也不好和族人那边去交代。
不过杜少爷说的没错，大家和气生财，老夫就要个两万贯。
只要你能拿出两万贯，那座石炭山连同周边的良田沃土，都是你的。”
杜荷直接笑了，道：“王掌柜这是在逗我玩呢？
那石炭山附近一毛不拔，哪里来的良田沃土之说？
我顶多能出一万贯，这还是看在乡里乡亲的面子上。”
“至少一万八千贯，不然老夫不好和族人交代！”
“顶多一万两千贯，再多，本少爷良心上过不去！”
“一万五千贯，绝对不能再少了，不然……”
“成交！”
听到王勉报出的一万五千贯，杜荷却喊出了两个字。
王勉一愣，有些懊恼自己一下子减的太多。
心道，如果我刚才再强硬一点，那今日送出去的黄金，岂不是就回来了吗？
好在杜荷能出一万五千贯，其实已经超过了他的心理价位。
所以王勉此时只是懊恼了片刻，再次低头看向了刚才那合约。
只见那合约上写明了，王家可以在自家所有酒楼中使用炒菜技术。
但不能透露给任何不相关的人。
否则因为技术泄露对杜荷所造成的损失，需要王家十倍赔偿。
看到这里，王勉嘴角抽抽了一下。
他刚才还想着自己到时候也能用这炒菜卖钱呢，此时只能打消这个念头了。
虽然这么做能让杜荷小儿赚不到钱，但他自己却也要赔钱，算是损人损己。
当王勉看到条款的最后一条，便愣了愣，道：
“杜少爷，这个‘油脂一贯钱一斤供应’是什么意思？”
“哦，这个是附加条款，如果王掌柜不需要的话也没事。
到时候如果缺少油脂了，跟我购买就行，价格就是一贯。”
杜荷解释了一句。
其实他就算免费公开了炒菜技术，到时候直接供应豆油，那都是一桩暴利的生意。
毕竟炒菜这个东西，没有油脂绝对不行。
杜荷现在占据了这一条产业链的上游，就相当于扼住了咽喉部位。
什么最赚钱？
当然是垄断经营！
而黄豆成本十文一斤，五斤黄豆能榨出一斤豆油。
再加上人工费用，总成本百文不到，豆油生意的净利润就在十倍以上。
当然谁都不会嫌钱太多，炒菜技术既然这么吃香。
杜荷不在这个上面赚一笔的话，简直都对不起自己。
王勉那边终于将合约看完，两人又干脆将石炭山的合约也签了下来。
看着两份各自签了名、摁了手印的合约，杜荷和王勉都笑的异常灿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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