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起始时候便是自气海此岸开始，终于彼岸，探山境界虽为修行最简单之境界，其实并不单间。”
“正常的修士需要花费两三月的时间，才能通过吐纳术感知到天地自然的力量。”
“偶尔有天分极佳的修士，短短十余日就能成功捕捉天地之间的精气，此过程忌快不忌慢，主人切不可为了追求速度而导致岔气。”
“一次两此倒是无所谓，若是经常如此，日后修炼时候会很容易走火入魔。”
安红豆难得洋洋洒洒说了一大片，眼中露出一些关心之色。
莫语若是出事，她也会死。
而且这些日子莫语对她还算关心，让安红豆不免有一些念动。
向来人间修士对于妖魔鬼怪都是趋之若鹜，若是某些贵族家中养了妖物精怪，必然是过活极惨，生不如死，哪儿能像她这般快活逍遥。
虽然她认莫语为主，其实莫语也没将她当奴隶看，充其量也就是养的一只宠物罢了。
莫语拿着手中的太虚无相，重新仔细审视了一遍，一套诡异又神奇的修行轮廓出现在了莫语的意识海之中。
他已经大致猜测到了当年风雨夜来自己琢磨出来的修行方式，虽然不完全，而且太糙，但至少给他提供了一个精妙的思路。
在气海之中演化一方小世界。
然后逐渐的丰富它，填满它，直至最后让这方小世界成功成为一个真实的世界。
听上去的确像是精神病人才会干的事情。
莫语闭目，将手里的太虚无相放下，将自己的意识沉浸入气海之中。
很快，他便进入了禅定的状态。
冥冥之中，天地自然的演变规律如同枷锁一样呈现在自己的眼前，这些寻常时候看上去空空如也的虚空，此番充斥着各种五颜六色的光烁。
精妙而唯美。
随着他的吐纳进行，这些光辉最后都一丝一丝地顺着他几乎没有任何开发却十分宽大的经脉进入了气海之中。
而气海因为这些天地之间的神秘精气出现变得多姿多彩起来，里面如梦如幻，十分美妙。
一种明明感觉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却开始充斥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甚至驱退了冬日的严寒。
莫语现在感觉自己贼暖和。
“这就是修行么……真是奇妙。”
一切都十分顺畅，莫语开始操纵着体内的这些天地灵力不断洗刷自己的经脉，一开始有着剧烈的刺痛，而后便逐渐舒适起来。
暖洋洋弥漫全身各处角落，所有地方都处于最完美的状态。
于是莫语开始吸收更多的天地灵气，让他们不断充盈自己的身体奇经八脉，从头顶自足心，形成一个完美的大周天。
一个时辰之后，莫语睁眼。
安红豆见他这般模样，眼睛一亮，问道：“主人感受到了天地灵气么？”
虽然感觉有那么一些不可思议，但事实上，以莫语这些天表现出来的天赋而言，安红豆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然而莫语接下来的话让她开始怀疑狐生。
“我探山境大圆满了。”
这话一出口，安红豆傻了。
狐狸说了什么？
叮铃铃铃铃铃铃？
啪啪啪啪啪啪啪？（前几年的歌，WHATSTHEFOXSAY）
不，她什么都没有说。
安红豆已经陷入了久违的懵逼状态，小心翼翼用神识触碰了一下莫语，她立刻发现莫语没有说谎。
他是真的……探山境大圆满了。
回忆起自己当年在隐香谷中苦修了足足半年，才勉强到了莫语如今的层次，安红豆现在满脑子都是黑人问号。
眼前这少年究竟是什么妖怪？
“可惜，太虚无相不好修。”
莫语忽然兀自叹道，他已经逐渐意识到了想要成功修行太虚无相，需要花费他很多的时间。
没有极为可怕的天赋之人，根本不配接触太虚无相，而那些能够接触并学习太虚无相的人，也无法轻轻松松，自自在在。
这门功法需要花费修行者大量的时间。
气海之中的确有足够充盈的天地灵气，莫语也可以熟练地运用它。
只是想要达成如同太虚无相记载中的那样，在第二境之前让天地灵气在气海之中形成一个小世界轮廓，实在是有些难为人。
这些灵气不是活物，没有规则束缚。
如果人力不催动它们，它们就是松散的大块棉花，流云。
根本无法自主营造出一个小世界轮廓。
莫语倒是试过主动将灵气构建成一座神秘的高山，只是……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用途。
一旦他撒手，这灵气便又逐渐化开成为了蓬松一片云山雾海。
“是我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么？”莫语细细思量。
安红豆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模样，忍不住暗暗想道：
“连主人这般天资悟性都参不透太虚无相么……难怪听说以前练废了那么多的天才，不知道主人会不会……”
她想到了某处，忍不住身子打了一个哆嗦。
“主人。”
安红豆轻轻唤喃一声，声音微不可寻，还带着几分迟疑。
莫语回过神，淡淡看了她一眼，将赤狐搂在怀里，平静道：“无需担心，我和他们不同。”
听到了他说完了这话，安红豆便不再言语，温顺地蜷缩在莫语腿上，闭目憩息。
相处的时间愈久，她在莫语身上感受到了难得的安全感，能让她睡得很香。
静坐于飞花径之中，莫语将太虚无相笔记放置在安红豆的身上，一边细细参详，一边推敲其中奥妙。
他眼中有星辰闪烁，用尽各种办法，星象，卜算子，阵法盈缺，不断尝试还原笔记上面主人的想法。
手中几粒石子，几片树叶。
以枯枝代笔，以灰尘作画。
这便是莫语的智慧体现。
虽然他在修行路途上面还是一个新手，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思想的宽泛发散。
这些天在书山里面，莫语看过了很多人一辈子都看不完的书。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上树。
一人一狐，就这么在飞花径待了一整天。
莫语眼神明亮了几分，返回时候，他站在尘嚣道上，远远望着灯火通明的王城，平房堤堰，玉阁伫立，还有远方皇宫之中，那座高耸入云宵的盘龙塔。
“好大的一座城。”
莫语赞道，安红豆趴在他的肩膀上面，顺着莫语的目光望去，一时间也有了震撼。
原来夜里的王城，这般美。
“我要把这座城画进我的气海之中。”莫语喃喃自语。
头顶星穹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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