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山脚村牛房。
以一个有些滑稽的姿势趴在牛房的破木门上,周伯通转着一双眼珠子听了许久。
直至听到屋外静悄悄的再无动静。
这个须发皆白的老顽童,这才敢咧开嘴笑道:“好咧,好咧,他们都睡觉了。”
“黄蓉姑娘,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
闻得周伯通所言,洪七公借着洒进牛房内的皎白月光,望向了黄蓉。
“千真万确!”
“他们每日给我们喂服的毒药,名字就叫十香软筋散!”
看向跟自己爹爹一样在盘腿闭目疗着伤的欧阳锋,黄蓉说道:“此事,我是从欧阳老前辈侄子那里听来的。”
“我侄儿如今如何了?”
欧阳锋猛然睁开双目,面色阴沉得甚是可怕。
想起欧阳克的惨状,黄蓉不忍心将事实告诉欧阳锋,只当作没听到这句话一样。
“我问你,我侄儿如今如何了?”
然而,黄蓉万万没想到,自己装聋作哑,好心不愿说,欧阳锋却不依不饶,竟是目光凶狠的瞪向了自己。
“像条狗一样!”
黄蓉心头来了火,也懒得再隐瞒,冷冷道:“他拴在村尾天天被人拳打脚踢,衣服上全是脚印子!”
“噗——”
听得黄蓉的话,欧阳锋本就身负拳伤,此时又气急攻心,竟是喷出一口老血来。
“这些山野村夫,竟敢如此辱我侄儿!”
“待老夫伤愈,定要血`洗此村!”
“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轰——”
便在欧阳锋咬着牙齿大声发下宏愿之际,牛房的破木门忽然被人一脚踹了开来。
如花一手提着一盏灯笼,一手拖着一条扁担就走了进来。
“谁?”
“是谁大晚上还在这鬼叫?”
如花一双虎目环视牛房,将手中灯笼逐一照向牛房里众人。
被如花灯光照到,这帮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绝顶高手,却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耸拉下了脑袋,连一个敢跟如花对视的都没有。
甚至是连刚才叫嚣着血`洗村子的欧阳锋,也是紧紧攥着拳头,不得不神情屈辱的低下了头去。
可此时,周伯通和洪七公,仍是齐齐伸手指向了他。
见状,如花霎时黑下了脸来,拖着扁担。
大步便朝欧阳锋走了过去……
“啊——”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在牛房里响起。
洪七公和周伯通都是吓得打了个激灵。
随后,二人相视了一眼,都是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机智的揭发了欧阳锋,逃过了一劫。
约摸一盏茶功夫后。
欧阳锋被打得嗷嗷叫的声音才在牛房里停歇了下来。
“我告诉你们,今天晚上,是我如花值夜更!”
如花将手中扁担重重竖于地上,再次环视屋内众人一圈,冷冷道:你们一个个最好都给我安份一点,不然屎都给你们打出来!”
说着,又看向了身旁的黄蓉,拧着浓眉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我要照顾我爹爹。”
听得黄蓉所言,如花脸色又沉了下来。
“照顾什么你爹?”
“你现在是我们村长的丫鬟,要照顾也是照顾我们村长!”
“快走快走,回去侍候我们村长去,别在这待着!”
随着黄蓉被如花很粗暴的推搡出牛房,牛房里的众人,这才松了一口大气。
“丑婆娘,待我伤愈之日,我定要将你大卸八……”
欧阳锋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目光凶历的盯着牛房外,口中是气得咬牙切齿。
可是不等他把狠话说完,周伯通却是吓得赶紧扑到他身前,不由分说,一把就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
于是乎,他所有的怒火,都化成了一通发不出声音来的吱吱唔唔。
“哼,竟敢让我蓉儿当丫鬟!”
这时,黄药师也猛然睁开了双眼。
“老毒物,你血`洗这条村子之日,其他人我不管,但是那个小子,定要由我来亲手取他性命!”
说着,黄药师却是突然嘴一张,又呕出了一大口血来。
见此一幕,洪七公不由得叹了口气,皱眉道:“黄老邪,你还取人性命?就你现在这样,你能杀得了谁?”
“那小子拳劲十分了得,我竟也治不了这拳伤。”
王重阳也睁开了眼睛,面上露出苦涩的神情。
“黄贤弟,依我看,你还是听你闺女一句劝,让那小子先把你拳伤给治好了吧。”
“噗——”
独自盘腿坐在屋中一角的一灯,猛然喷出一口血来。
然而,他显然对此早已习惯了。
很无所谓的抬手擦了擦自己嘴角,在僧袍带血之下,模样显得十分凄惨。
“黄贤弟,你就听你闺女一句劝吧。”
“倘若贫僧当日也肯听那帮女施主一句劝,贫僧今日也不必受此苦难了!”
看到黄药师不理南僧所劝,又固执的闭上了眼睛,继续运功疗伤,洪七公摇了摇头。
知这东邪为人心高气傲,当下也懒得理会他的倔强,目光肃穆的看向了屋内其余众人。
“今日,我洪七已经跟那华山大弟子打了眼色。”
“倘若那小子是个尚有江湖道义之人,脑子也灵光的话,他应该知晓偷偷来找我。”
“待在这村里这些时日,我暗地里搞到了一些笔墨和纸。”
“你们明日各自写下一封亲笔信,在这江湖上,你们能叫得到谁来救你们,你们就叫谁。”
“倘若那华山弟子真的来找我了,我便让他帮我们把这些信送出去!”
听完洪七公所言,欧阳锋紧跟着说道:“这十香软筋散乃是我西域一种奇毒,我能弄得到解药,到时候,我会让人带着解药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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