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我……我想解个手……”
一个被强征来的马车夫弱弱地朝着鬼子的汽车兵申请道。
“八嘎，你是想跑吗？”
鬼子的汽车兵拎着三八式步枪，凶神恶煞地问道：“战场上去什么厕所，八嘎！”
说完举起步枪就要打人。
“别别别，我不去了！”
马车夫慌忙用手挡住脸。
噗嗤！
等着挨揍的马车夫半天没等到，睁开眼睛一看，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鬼子汽车兵这个时候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所有平民，趴到自己的马车底下去！”
一脸漠然，仿佛只是杀了一只鸡的李默，从汽车兵身上拔出了从鬼子旅团长那里缴获来的祖传武士刀之后，随口吩咐了一句，然后径直朝着一辆汽车去了。
窸窸窣窣一阵衣服擦到草丛的声音响了起来，鬼子的眼帘里，全是一个个高大魁梧，戴着杀气腾腾的防毒面具的动员兵。
“都趴到自己的马车底下去，别让小鬼子的汽车撞着咯！”
被李默顺手救下的马车夫也是个会来事的，看到要火拼，大吼了一嗓子。
跟鬼子一起懵逼掉的其他马车夫们如梦初醒，纷纷钻入了车底下。
“八嘎！”
看到捅死了鬼子的李默过来了，汽车上的驾驶员怒吼了一声，顺手操着三八式步枪试图对准车门，结果长长的枪管在方向盘上卡了一下，这个鬼子汽车兵手忙脚乱地把枪管子拔出来之后，李默已经打开了他的汽车门。
“死捏！”
鬼子的汽车兵大吼了一声，在狭隘的空间里用枪口指着李默就砰的一枪开火了。
李默歪了一下脸，避开了这枚仓促打过来的子弹，面无表情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揪下车。
这个鬼子兵只感觉到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一扯，他整个人从驾驶位飞了出来，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手中的步枪也被磕飞了。
“呀~”
摔了个满脸血的鬼子正要起来玩命，却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底下还站着一个无头的身影，样子还特别熟悉……
噗嗤噗嗤噗嗤……
躲到了马车底下的平民们只听到刀子入肉的声音参杂着几声枪声响了一阵子，然后一切归于宁静。
……
“冲出去！”
“阔克激！”
在鬼子撤退路上，枯黄的叶子组成的世界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猩红色。
对于逃命的鬼子们来说，每一道山坡，每一个泥坑，都有可能是他们的葬身之处。
已经彻底陷入混乱的他们，有的在拼命跑，有的试图举枪还击，有的在呼叫战友配合试图反突击，也有的已经放弃了希望，一脸木然地跟着人群随波逐流。
在这场短暂而血腥的死亡盛宴里，在机枪和惨叫声编织成的死亡乐章之中，所有生命临死之前的众生百态都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完蛋了……”
成功被手下拥簇着逃到了死亡丛林边缘的吉住良辅，拄着出鞘的指挥刀，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他身边只有最后的几百人了。
没有逃出来的，要么已经永远留在了山谷里，要么跑散到了四面八方，瑟瑟发抖地等着李默带着人把他们翻出来，然后像温驯的羔羊一样丝毫不敢反抗地被踢倒在地，然后补上一刺刀。
一如他们对华夏平民做的那样。
数万大军，就这样丧在了这个名不经传的青龙山里。
他就算能回去又能怎样？他始终是难逃一死。
“长官，我们马上抵达车队了，请振作起来，我们一起回家！”一个幕僚劝道。
“凯洛？回家？真想再看到一眼家乡的雪景捏……”
吉住良辅喃喃地说道。
“长官，请振作……”
“够了，莫伊哟，算了吧！”吉住良辅道：“发报通知松井石根大将，我们已经全军覆没，请他做好准备……”
“将军……”
噗嗤！
“将军！”
“师团长阁下！”
在手下一片惊呼声中，吉住良辅翻过了刀身，毫不犹豫地捅入了自己的腹部。
“凯洛吧，依勾！”
留下了最后一句遗言，吉住良辅拧动了刀身，彻底断了气儿。
“雅咩太天王阁下，板载！”
剩下的鬼子纷纷掏出了手榴弹，拔掉栓子在头盔上敲响，然后放入怀里。
轰隆轰隆……
“还想让你们看一眼你们覆灭的车队，然后让你们在绝望中死亡，倒是白瞎了这一番安排。”
半响后，带着人马出现在这里的李默，看到了成堆自杀的鬼子，摇了摇头：“真可惜，少了那么多功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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