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第二天就拿到了赵叔的推介。
一个白色信封，用胶水粘好，里面有大概七八页的纸张。
下班后李荣去了工作过一周的报社，找了之前负责他送报工作的组长，请这个组长又写了份推荐信。
想到李荣之前准时卖力、少拿工资（部分进了他自己的口袋）的工作态度，又带着红包上门拜访。
组长想了想，给出了踏踏实实、辛勤工作的评价。
……
“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的吗？”黄sir听完李荣的思路，犹豫着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李荣奇怪地看了他一样，“有问题？”
“就没见过人这样做的。”
“那不然我第三轮面试怎么过啊？黄警官你凭空变一个老爸老妈出来给我啊？”李荣挑眉道。
黄sir当即举起双手投降，“那就算了，我不是主。”
李荣摇摇头，靠在栏杆上望着远方的市区。
这里是一栋大厦的天台，六十八层的高度，在这个年代的可以俯瞰大部分的地面建筑了。
黄sir约他出来谈事情，顺便确立以后的联系规则。
伢子基本被他们无视了。
现在什么消息，李荣都是直接向黄sir汇报。
警校毕业后同在警队工作，联络会更方便一些，也就不需要额外的联络员了。
“喂，看一下这些。”
黄sir拍了拍李荣手臂，递过来一个牛皮袋子。
“神神秘秘的，什么东西来的？”
“你拆开看看就知道啦。”
李荣解开绑绳，拿出一叠文件资料，不出意外是黄sir这段时间搜索到的卧底资料。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李荣从来里面抽出四个人，递给他。
“刘建明，林国平，梁生，韩柏翘……”黄sir低头看了看，问道：“确定是这四个了吗？”
“嗯，我记得他们。”
——毕竟韩琛都把他们的身份资料全给我了。
李荣脑海中念头闪过。
“暂时找到四个，还差两个。”黄sir还算满意地点点头，将资料收起，道：“进展不错。”
“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李荣问道。
“没怎么处理，就登记一下就好啦。”
李荣感到奇怪，“不把他们拦到警校外吗？”
“没有那个必要。”
黄sir摇了摇头，收好资料后，从口袋里掏出香烟，背风点燃一根放在嘴里，惬意地吐了口烟雾，然后开始说自己的见解。
“政府一天不提高警员的招收门槛，底下的警务人员永远都是鱼龙混杂的，这是拦都拦不住的。”
“这些人符合条件，却被唰下去，那就有些显眼了，不好。”
“让他们进，让他们做军装警，我在他们晋升的路上拦一下就好了，不脱去身上那层绿衣服，他们就永远发挥不了作用。”
黄sir说完，突然盯向李荣，指着李荣摇头笑了起来。
“啊，你个扑街啊，这么快就学会这种捧脚的东西了？”
“哈，什么？”李荣眨了眨眼睛，一脸笑意。
黄sir失笑，道：“还装？警校中改他们的评价，分配去山长水远的辖区，找个性格恶劣的上司给他们享受，这些手段还是你教我的，你还不懂放他们进警校的道理。”
“这叫什么？敌在明，我在暗，符合兵法，你小子早些时候才跟我说过。”
虽然是这样说，但系统面板的提示不骗人。
【黄志诚好感度+1】
【当前好感度：黄志诚91.】
李荣咂嘴笑道：“诶，那是给英明神武的黄警官表现的机会嘛……”
“切。”黄sir嘴角一撇，不屑一顾。
“啊对了，竟然是这样，黄sir你能不能将他们进警校的时间压后一年。”李荣向突然想起来一样说道。
“？？有意义吗？”
“当然，我用来稳固一下我的地位啊。”李荣很认真地说道：“七跟钉子，就我考上了，其他人没考上，这不就高下立判了吗？”
“是个人都会投资优质股，韩琛也不例外，那这样我不就能跟韩琛接触更多，拿到更多资料了吗？”
黄sir闻言想了想，觉得这也挺有道理，便点头道：“有道理，我试试吧。”
说着，他带来的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放在李荣手里。
“什么来的？”李荣翻看了几页，发现是一份卧底协议，不禁感到无语。
“……我刚要进警校就让我去当卧底？”
“看清楚点啦，未来阿sir。”黄sir无奈吐了口烟雾，
李荣耸耸肩，一行行看下去。
表情逐渐古怪了起来。
这一份他李荣接受黄志诚总督察的安排，卧底到韩琛身边，然后接受韩琛的卧底任务，卧底进警队的卧底协议。
“你之前不是才高级督察吗？”李荣突然挑眉问道。
黄sir双手叉腰，歪头望着李荣不说话。
“……好吧好吧说正事，不开玩笑了。”李荣笑着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协议签下之后，他的日常行动会建立档案，加密记录在警队的系统中。
到一切都曝光的那一天，这份档案将是他李荣弃暗投明的重要证明。
因为卧底是针对警察而言的。
不是警察身份，只能是线人，曝光之后不会得到香江政府的保护。
黄sir趁警校封闭训练前，提早跟李荣签了这份协议。
“一般的卧底任务回来，都直升督察，但你出来就是见习督察。再加上这份协议，升警司的门槛就没有了，估计会成为全警队最年轻的高层。”黄sir装好协议，用半是感叹半是羡慕的语气说道。
感叹了两句，黄sir摁灭烟头，准备离开。
走前特意交代一句：“啊对了，这次警校招生我就不去了，反正去也只是跟你签这个东西，我这边刚好又任务。”
“我就说你怎么提前找我了……”李荣点点头，顿了下又问道：“那我的推荐信给谁？不是说好我们在招生时候一见如故，毕业之后直接进O记跟你的吗？”
“你突然离场这场戏还怎么演啊？”
黄sir随意地拍了拍手，道：“给叶校长也是一样的啦，叶校当年跟补习班的梁主任还是同僚来的，效果更好。”
“而且我跟叶校也挺熟的，之后找个时间进警校提前挖就好啦。”
说着，黄sir单手插进裤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潇洒地离开了。
李荣失笑，转身继续吹着天台上的风。
等了十多分钟后，他才戴上口罩、帽子、和墨镜，从楼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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