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凡一挥手,王坚正自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的功夫,法院这俩可急了,一位上前拦着简凡,别别别,我们真是南城区法院民事一庭的。另一位拦着王坚,同志同志,误会误会,咱们别较这个劲,我们准备齐全证件资料再来成不?
“哦……呵呵……”简凡霎时笑了笑,看着拦着自己的那位法院干警,挖苦着:“准备的仓促了吧?害怕了吧?真捅出来没你们的好吧?……我说嘛,法院办案一直就是老牛拉车的速度,什么时候赶上卫星火箭了!?……兄弟,你们中规中矩地来,没事,我配合;不过你要想这么胡来,别怪我今天把你们铐进派出出刑警队啊,别的不说,你们一个没证件一个假证件,就这点就钉死你们了……怎么样?是几位自己走呢,还是我请几位到个地方喝喝茶?”
“得,……我们改天再来,小伍,走走……”
高个子刚刚还颐指气使,现在软了,招呼着同伴,那位没证件的,也有点蔫,俩个人收拾着东西头也不会地立时就走,范律师却不知简凡做了什么手脚吓退了俩位法院来人,不过知道这事起仓促,恐怕也要流产了,紧张兮兮地跟在俩法院来人背后快步溜了。
仨人灰溜溜一走,徐青青和门口偷着瞧的牛海军还没有省得这事怎么着就消弥于无形了,半晌徐青青看着简凡,几分惊愕地问着:“简凡哥,他们……他们真是假的?”
“真的,十成十真的……不过比假的还可恶。”简凡长吁着气,手里的搓着的一团纸展开来,钢印赫然是南城区人民法院的章,刚刚确实是胆大妄为悄悄撕了俩人唯一的一个证件内层,不过敢撕的原因是揣准了这俩人也心虚,是法院的干警,但肯定不是中规中矩办案的,还没准是被人卖通的。
公权私用这事已经很泛滥了,走后门花钱立个案,再卖通法院几个人出来狐假虎威,这事花不了几个钱,简凡是以诈对诈,不过诈赢了诈跑了来人,却也孰无几分兴喜之感,隐隐地觉得这事情好像才仅仅是个开头,如果这个案子真起诉到法院,那自己被赶出寇庄店的事迟早都会发生,即便是楚秀女还活着,只要她醒不过来,那自己只要在这里做生意,麻烦就会无休无止地缠上来。
看来不仅仅是新世界,有人对这里也是志在必得,下手下得这么急,他们是怎么了?简凡弱弱地想着,心里暗道着,一时对这些人急于得手的心态忖不清了。
“那……那他们还会来吗?”徐青青几分紧张,又问了一句。
“会……肯定会来。”简凡道。
“咱们怎么办?”
“呵呵……进攻是最好的防守,让他们来不及,然后就不来了呗。”
简凡隐晦地说了句,回头叫着王坚走人,几个人相随着下楼的功夫,简凡又似没事人一般,安排着生意上的事,什么人有什么用途,其实这段时间简凡抽不开身、张芸又陪着昏迷不醒的楚秀女,店里的事还多亏着徐青青和黄天野支应着,上车告别的功夫黄天野和时继红也闻讯而来了,众人又是七嘴八舌讨论了一番,不过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来,现在没有心思和这些左膀右臂们叙旧,简凡询问了一番生意上的事,先行告辞,带着王坚俩人回了支队……
一直被心里的事牵着,回到了支队简凡径直上了办公楼,杨锋正分析着几路监控录像,关切地问了问简凡店里的事,简凡眉眼不抬了应付了句,一问刁主任和秦队都回市局汇报去了,又是心下黯然了几分,或许就像秦队长所说,自己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了,如果猛然间发现身边的事并不以自己为中心的时候,就会很失落。
简凡现在似乎就有这么一种被忽视的失落,或许不遗余力地一个一个挖出来嫌疑人,除了想洗清自己也有那么一份想证明自己存在的意思,不过现在看来,努力并没有改变什么,相对于技侦厅大厅忙碌的警察,自己还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局外人,这个案子里,很多很多的嫌疑人,也将成为和案子无关的局外人。
听杨锋介绍说自己回来以前支队已决定把景睿渊先行释放,还特意的问着简凡,这个步骤对于全局会有什么影响,简凡只是眉头微微皱了皱,已然失去了那种遇事睿智的分析和判断,几句话不投机,简凡直拍着自己脑袋说事太多太乱,真有累了,直接告辞着要回宿舍休息。
怀着这份失落的心情下了办公楼,回宿舍楼的时候心里一动,转身直上五层的医务室,悄悄地、轻轻地、和守卫特警打着招呼,蹑手蹑脚地走近了专辟出来的医护房间,探着头,在这儿已经守了两天的张芸正和杨红杏,端着脸盆给躺在病塌上的女人刚刚擦完身,看着杏儿端着脸盆准备出来,简凡心里油然升着温馨,悄悄地躲在门口,一俟人出来一探脑袋吓了杨红杏一跳,跟着是杨红杏剜眼、蹙眉、撇着嘴嗔怪,把盆递给简凡,示意简凡去倒水,简凡呶嘴表示着不愿,不过拗不过杏儿,只得端上脸盆,俩人一前一后进了水房,倒着水漱着盆,简凡关心地问着:“怎么样?有醒过来的迹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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